他的語氣冰到了極點。
藍久沒繃住自己的腿,有些狼狽的退後了幾步。
他離她太近了。
既然退後了一步,就會有第二步,第三步。
許帆一步步逼近,藍久一步步後退:“知道我不會幫你解決事情,所以故意在電話裡說知道藍冠山雀的下落,想以此和我做交易。這點我承認你還挺聰明的,我確實挺在意那隻藍冠山雀的下落。可是,你為什麼會知道?你沒見過那隻藍冠山雀,我和我身邊的人更不會告訴你這件事情,所以你——”
藍久退無可退,啪的一聲,跌坐在床頭櫃上,上頭放著的東西倒了一地。
藍久的帽子有些往後掉了,她趕緊往後靠去,靠在後邊的牆上,微仰著頭,把帽子鎖死在自己的頭和牆之間,保證能蓋住她頭的呆毛。
做完這個動作,她微微鬆了一口氣。但是許帆來勢洶洶,她呼吸很不穩,胸口上上下下起伏著,眼裡也有驚慌。
許帆彎下腰,定定的鎖住她的眼睛:“是怎麼知道我在找那隻藍冠山雀的?”
藍久其實在電話裡提出的時候就想到回答的對策了。
她說得還算有底氣:“你在查我,我當然也有在查你。一千萬的交易資訊我在網上有查到,照片我也看到了。而且那張照片裡的藍冠山雀我確實在鹽海縣見過的。”
“那它現在在哪裡?”許帆問。
藍久眼神有點飄:“可能還在鹽海縣也說不定。”
許帆全程都冰著張臉,結果聽到這句話,他笑了,笑得藍久心頭都顫了顫。
一方面是許帆這麼笑很好看,一方面是他這麼笑有點可怕。
“藍久,其實你今晚讓我幫的也只是件小事情。我雖然說不幫,但說不定你多求我幾次,或者投我所好,買幾條小魚來送我,我可能看在魚的情面上,也就都幫了。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用了這種方法。我最討厭有人和我耍心眼,特別還是在這件事情上。”
藍久幹嚥了一下,嗓子有點澀。
事情做都做了,她想要的,許帆也解決了。她一開始就知道事後他也許會算賬,但是,她似乎有種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自信,他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可是現在聽許帆這麼一說,她不敢肯定了。
許帆抬起上半身,說得很輕巧:“這樣吧,給你兩個選擇。”
他伸出兩根手指頭:“一,戲開拍前把藍冠山雀送到我手上。”
藍久依舊保持沉默,心道,這是不可能的。
“二。”許帆吐出一個字,突然間再度彎下腰,伸手勾起藍久的下巴。
藍久這下徹底懵了,渾身汗毛豎起。
她抖了一下。
許帆很滿意她的這個反應,左左右右打量了一下她的臉,然後視線往下,在她的雙手間和雙腿間掃過:“把藍冠山雀換成你。”
藍久反應了一下,才明白許帆到底在說什麼。
她臉色一下子白了,整個人和剛才認命的架勢不同,她渾身蠢蠢欲動,想要跳起來和他理論,拒絕這個荒誕的提議。
這個時候,她連自己誓死守護的帽子都忘了,全然不關心自己跳起來帽子會不會掉。
許帆可不是吃素的,他一直在觀察她的一舉一動,見此直接壓下身子,手落在她的腰間,隔著裙子一把捉住她的腰,直接把她鎖死在床頭櫃上。
這手法,他抓鳥抓魚抓鼠練出來了,一抓一個準,人也不例外。
“你還有把柄在我手裡,你覺得你有拒絕的餘地嗎?”許帆緩緩笑道,“真誠建議你這段時間好好找找我那隻鳥的下落,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