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打我麼?”
“你不過來,我就會打你。”
“可你也打不著我呀。”草雙一邊說著一邊戴上了夜視鏡,重獲光明的那一瞬就撞上東橋臉色陰沉的一張臉,嚇得又瞬移出去了幾十米。
東橋嘆了口氣,想著下次再教訓這小子,畢竟身上還有要務。要是耽誤了,只怕夢使能把他的皮扒了。
他語氣平和了不少,表情也沒之前那樣的抽象派恐怖畫風。他對幾十米遠的草雙說:“過來吧,我不打你。”
“我怕。你這個人說話老是不算話。”
東橋被噎得說不出話,他是怎麼腦子一抽就把草雙喊過來的。
“你知道東區邊界附近都是那些滿是怨氣鑄就的魂魄嗎?”他語氣陰森森地說。
草雙睜大了眼睛,關於這兒的傳聞他還是多多少少聽過一些,而東橋又這麼嚇他,他慌不擇路,瞬移到東橋旁邊,縮在他背後,聲音哆哆嗦嗦。
“師師,傅,你,可可,可要保護我呀。”
東橋看著背後被嚇破膽的小屁孩,心裡想,看來以後還是得多用點非正常手短,他才能安分了。
他轉頭看過去,跟他說:“你快啟動你的移動幻霧,我們去分隔線那邊。”
“還,還要深入啊。”
“不然呢,我找你來是要你幫忙的,你動作給我麻利點。你一個男人,膽子給我放大一點。”
草雙應了一句“哦”,萬分不情願地帶著東橋來到分隔線。
分隔線便是分隔現實和夢境的一道線,一般人越過這道線會通往會是現實世界的其他地區,而只有身上帶著夢使烙下的通行證的人,才可以在夢境和現實的世界來回穿梭。
而這道線據說是發著美麗的紫色熒光的。
能力越強者,看到的光便越強,因為他們對夢境和現實的感知能力很強。
東橋作為夢境的強能力者,看到這道突然的光,瞬間被刺傷了眼,眼睛裡冒火一樣的灼燒的疼。他喊了一聲,緊閉著眼睛,過了一會兒才恢複過來。
而左眼留下了一道明顯的疤痕。
草雙指著他臉上的印記肆無忌憚地大笑著。
“哈哈哈,你看你的臉,最後要毀容絕對不會因為我碰了你兩下,絕對是因為這道長長的疤啊。哈哈哈。”
東橋賞給他一個暴慄。
他摘下了夜視鏡:“話那麼多,不是告訴過你,跟著我要少說話,多做事麼。”說完,他還不忘給了草雙一個白眼。
草雙心裡嘀嘀咕咕,自然是不服氣。他才十五歲,這個年紀的小孩兒是最不願聽人說教的,頑劣的脾性還沒收。
不像東橋,作為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已經用了十年,他雖然也才二十四的年紀,但是看過太多夢境裡的生老病死和跌宕起伏,心態早就比平常人要老成一些。
做了五向橋之後,更是把自己原有的名字都拋棄了,腦中每天都要灌入大量的夢境資料,有時候他的記憶會和那些夢境混疊,常常讓他疑惑,他是誰。
想來他也年輕過。
不對不對。
應該說他身形尚未退化,心態已然枯黃,誒,真是可惜。
夢境一日,就好比現實的一生。
東橋心裡正追憶著自己還未享受的青春,背後一聲尖叫劃破平靜。
是草雙!
東橋心下一緊,急急朝身後看過去,發現草雙一個人正在和獨幽冥獸打鬥。
他騎在那隻兇猛醜陋怪獸的身上,手拼命掰著它的犄角。
獨幽冥獸哪裡是溫順的主,它不耐煩地大聲怒吼,火紅的大眼珠子亮著刺目的光。它瘋狂地甩動身軀,頭尾都快彎成s形了,草雙趴在上面,早被它甩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
他真的快吐了,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
東橋看他暫時沒什麼危險,便自己搜尋著春移的氣息。
他此時萬分肯定,之前那個從他面前閃過去的背影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