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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重逢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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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船上的明軍水師將兵們面面相覷,都希望他們的長官能給出恰如其分的指令,但是軍官們也同樣的彷徨不知所措。有一名將官下意識將手伸向腰間的火銃,被王參將惡狠狠的瞪視阻止了。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們幾個月前從泉州出航時,上頭明明宣佈過此次出航的目的,一是擒拿朝廷欽犯及其餘黨,二就是平定南海的新開海疆。如今控制著南海海疆的蓬萊偽王破軍就在眼前,如何長官們倒不許他們動手了?更為古怪的是,鄭提督讓他們所有人都離得遠遠的只準看,自己倒和那偽王脫了鞋子盤起腿坐在寶船船頭聊起天來。

的確,不要說明軍不明白,連蓬萊的官兵也不明白,他們的老大這是怎麼了——無視了兩軍對壘的戰船,只是和鄭提督打個照面就跳到對方船上。這兩個人並排坐在寶船船頭看日落,還都把腳搭在船外,彷彿是少年郎打漁歸來,說個三、兩句閑話就各自回家。

晚霞將天空中魚鱗狀的雲都映成紅色,太陽也變得不像白天那般耀眼到令人難以直視。坐在船頭的鄭提督和破軍,臉上、身上都被投射了一抹紅,彷彿抹去了兩軍的界限,也抹去了那些奔波海外的歲月。破軍手中的黃銅煙袋鍋裡一閃一閃燃燒著煙葉,他一臉享受,彷彿嫋嫋升起的白色煙霧將他帶入了仙境。

他吸了兩口,將煙袋鍋遞給鄭提督,鄭提督接過來吸了兩口,立即劇烈咳嗽起來。破軍在一旁哈哈大笑,鄭提督皺著眉頭將煙袋鍋倒著遞給他,說道:“此物吸起來嗆得很,也不知你是怎麼習慣的。”

“這東西叫煙葉,我初時吸了也如你這般不爽利。日子久了,倒是覺得飄飄然,舒服得緊了。”破軍接過煙袋鍋,又吸起來,“海上濕氣大,吸一吸,覺得全身從裡到外都暖和。”

“聽說此物吸多了對身體大為不好,吸多了煙氣會深入五髒,久之五髒變黑,生出劇毒,待到骨髓也變黑,人就沒救了。我看你少吸為妙。”鄭提督受不了煙葉子燃燒的嗆人氣味,忍不住用手捂住口鼻。

破軍見鄭提督對煙葉氣味深感不適,倒是鬥氣般又多吸了兩口,這才說道:“我若是死了,豈不是省得你髒手?也省了被人說你兄弟鬩牆,拿朋友的人頭去換烏紗帽。屆時你風風光光給我辦場葬禮,再將我手下都收拾掉,那才是一舉兩得。”

“你我兄弟十幾年未曾相見,此次重逢,說好了不談政事,只敘舊。”破軍點破鄭提督此來目的,鄭提督倒也不覺張皇,語氣中反倒有些責怪的意思。

“你帶來這許多人馬,個個虎視眈眈地看著,呆久了只怕哪個貪功的上來一刀將我砍翻,拿著我首級去請賞,怕不能封個萬戶侯?”

破軍回身看了一眼聚集在甲板上的明軍將士們,戲謔地說道,然後將煙袋鍋在船幫上敲幹淨煙灰,放在一旁。他看出鄭提督方才欲言又止,顯然是有話要說,便又繼續道:“你我都不是當年的小孩子,各家自有心事,何不拿出來說了?吞吞吐吐,反倒不似是兄弟所為。”

“那好,話說至此,我也直說了。”鄭提督見破軍直言不諱,若是再不說倒顯得自己小氣,這才說道,“先帝猝然病逝……”

“病逝?不是你殺的嗎?”破軍打斷鄭提督的話,湊到他耳邊,手比成手刀輕輕在他手腕上一斬,笑著說道,“快刀斬亂麻,幹淨利落。”

鄭提督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聲音有些尷尬,“是……是,先帝死於意外。今上繼承大統後……”

“是燕王。”

破軍再次打斷鄭提督,他說的燕王正是當今皇帝。這位子本該是建文來坐,自從太子失蹤,重臣們公推了太子那鎮守燕京的叔叔燕王做了新的大明皇帝。這位燕王原本是鎮守北境燕京的藩王,勇武好戰,手下兵強馬壯,和朝內官員也結好甚多,他繼承皇位靠的不是德厚才高、廣孚人望,而是他從北境進京奔喪帶來的十萬大軍。滿朝文武推舉他為帝,大都是畏懼這位王爺的兵權。

十幾歲少年入禁軍,說是破軍和鄭提督皆為見習軍官,但實際上太祖高皇帝對待這些小軍官們幾乎等同於義子。平日裡他們都是同諸小王爺一起讀書、訓練、接受賞罰。在那個時候,破軍同燕王頗不對付,兩人經常打架,燕王幾次被打哭去找祖皇爺告狀,可祖皇爺聽了只是笑笑,從不肯處罰破軍。如今,這位愛哭包王爺篡位做了皇帝,破軍極是看他不起,是以不肯隨鄭提督叫他“今上”。

見破軍一句句頂自己,鄭提督也覺得難堪,只是他知道這兄弟的脾氣逆不得,也只好順著說道:“是是,是燕王。燕王如今掌管天下,四海並不賓服,眾小國觀望不前,是以要以威加於四方。兄弟你本是先帝時來南洋為國戍守海疆的,如今這南洋的地盤雖說是你所開,可在燕王看來,蓬萊不啻是個尾大不掉的藩鎮……”

“藩鎮?”破軍呵呵呵地笑起來,笑聲中滿是不屑的意味,“我當初做的是祖皇爺的官,祖皇爺駕崩,我這官也就做到頭了。只不過,我念著祖皇爺的諸般好處,自願替他家戍守南洋而已,又不曾拿得朝廷一文錢的好處。他燕王倒是個藩鎮,吃朝廷,喝朝廷,臨事反咬一口,自己倒做了皇帝。我不認他做什麼皇帝,我只認他是北境燕王,這南洋我也是靖王,大家平起平坐都是王,誰又該聽誰的?”

破軍對當今皇帝出言不遜,若是換個人只怕早就要抽出刀來,當著手下士兵和他大戰三百回合表表對皇上的忠心。鄭提督倒是不嗔不怒,繼續說道:“王賢弟聽我講。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今大明在今……燕王,在燕王治下國力日趨強大。此次派遣愚兄率領水師南下遠徵,正是為了蕩平南洋,為大明樹萬世威光。其實,燕王要的只是個面子,也並非一定要奪你的蓬萊,只要王賢弟你稍稍低頭稱個臣,加上愚兄的面子,便封你個真靖王,世代永鎮南洋也非難事……”

“你的面子?”破軍看也不看鄭提督,說道,“三朝元老,自然是有面子。”

鄭提督歷經祖皇爺、先帝和燕王三朝,前後支援後兩任皇帝登基,破軍說他是三朝元老,自然有諷刺之意。

鄭提督長長嘆了口氣,似乎是想要吐出這十幾年來自己在官場委曲求全、戰戰兢兢的怨氣。

他沒有再說下去,他知道自己這位賢弟的脾氣倔強得很。既然連燕王是當今皇帝都不肯認,要他低頭自然更是難上加難。沉默了好一陣,鄭提督這才再次開口道:“你是不肯臣服大明瞭?”

“我閑散慣了,過不得有人管著的日子。”

“好吧,此事就算了。我回去和燕王再商議下,看看還有什麼別的辦法沒有。”鄭提督直起身子,向著對峙的兩軍側旁,站在錦衣衛的海船上朝著這邊觀望的建文看了一眼,說道:“把那孩子交給愚兄帶回去如何?我就說是賢弟你交給愚兄的,燕王也算得了面子,征討蓬萊的事也就囫圇過去了。”

“不給。”破軍雙臂抱肩,弓著腰,對鄭提督的提議矢口否定。

“好吧。”鄭提督點點頭,雙手放在膝蓋上,望著前方,“還記得咱們第一次出海嗎?”

“你是說掃平倭寇那次?”

“正是,你我只帶了士兵百人,倭寇數倍於我。本來我想夜襲,你倒好,不聽將令,提著刀殺出去。還好我帶兵趕上,苦戰了三個時辰才獲勝。”

“瞎說,”破軍的嘴角揚起略帶得意的笑意,“你公子哥兒,剿個倭寇也要穿戴金盔金甲,大日頭下八百裡外都能看到,我是怕你變成眾矢之的才沖出去的。後來要不是我手刃敵酋,你哪裡還有今天?分明是我救你,如今倒說是你救我了。”

“哼,分明是你莽撞在先,如何現在又說是我招搖?”鄭提督哼了聲,抗辯道,“做大將的若是都和你一般,連衣甲都肯不穿,上陣只穿布衣,如何在軍士們面前立威?”

破軍見爭執不下,就轉身朝著幾十尺外彈壓躍躍欲試計程車兵們的王參將喊道:“老王,你年歲大,來做個見證。當年我們二人第一次出戰剿倭,究竟是你們鄭提督穿著招搖招來的倭寇,還是我莽撞爭功打草驚蛇?”

鄭提督見破軍居然要找王參軍說話,也不回過身來,對王參將喊道:“你好生回憶,莫要亂說。”

原來,當初鄭提督和破軍初次上陣時,王參將已是跟著二人的小隊官,後來被鄭提督一路提拔,這才做到參將之職。他正在呵斥那些看熱鬧計程車兵,不料破軍和鄭提督突然發問,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張口結舌尷尬異常,蜜蠟串在手裡被他揉搓了好幾圈,才陪著笑答道:“當初鄭公盔甲鮮明、軍心鼓舞,王公也是神勇異常、手刃敵酋,兩位都是極好的。”

破軍見王參將回得圓滑,嘴裡“切”了一聲,回身不再看他。鄭提督知道王參將老奸巨猾,誰也不肯得罪,笑了笑也不再為難他,回過神問破軍,“聽說你島上收養了幾萬只貓,萬一你不在了,這些貓如何處置,要不要我幫忙?”

“如何處置?這個無須你勞煩,我自有安排。”

兩個人在寶船上聊天的工夫,海面上已經只能看到半個暗紅色的太陽,晚霞逐漸暗淡,似乎在催促海面上緊張對峙的人們道別。一陣帶著水氣和鹹味的冷風掠過甲板,破軍裸露在外的脖子顯然感受到了這股風,他下意識地拉緊了大氅的領口,嗓子發癢,難以剋制地咳嗽起來。

“早告訴你少抽點兒那東西,對你身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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