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驚悚起來“我日你姥姥的蛋,你這是在驗屍嗎?這分明是想對我家少主的屍身不敬!!!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亂來,老子廢了你的手腳。”
王錚淡漠著臉,平靜道“兩位爺,我若是不破開他的肚子,查驗清楚,如何能知道。馬少幫主是否身中奇毒?”
兩人聞言,心裡一咯噔。另一人不信,粗聲道“你小子莫要誆騙於我,我怎知你是不是真要驗屍?”
梁融聞言,撲哧笑出聲。對著那海盜道“二位這話可不對,若是不為驗屍,我們來此作何?”
那人一頓,自知失言,可不能失了面子,強硬道“誰...誰知你們是不是跟我家少主有仇,想要借機洩私憤。”
老子就是要洩私憤!!
梁融心裡罵道,可嘴上依舊笑言“二位這話可就沒道理了,既然是你家幫主讓我驗屍,那怎麼會是我來洩私憤?二位不懂,這仵作驗屍,少不得開膛破肚,挖心掏肝。畢竟有些奇毒,若是不這樣做,是檢驗不出的。”
“可........”這二人拿不定注意,一時有些踟躕起來。
梁融看出二人的猶豫,輕笑道“這樣,二位要是拿不定注意,不如回去問問馬幫主。若是他老人家不同意,我便不再驗屍。可我醜話說在前頭,這是馬幫主自己不願意的,那三日後我找不出兇手,他也莫怪在下無能。”
兩人聞言一頓,身上立馬沒了剛才的兇狠。這件事,還真不是他們能做主的。兩人走到一旁,小聲嘀咕了幾句,不時抬眼看了看搖著扇子的梁融,還有淡漠著臉的王錚。
一會兒之後,一人大聲道“這樣,我去請示幫主,你們先在這等候,在我回來之前,千萬別亂來,要是我回來,我家少主少了一個頭發,老子砍了你的腦袋。”
王錚本能想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梁融卻微笑制止了他。笑著對那海盜說“那閣下快去快回,這天氣酷暑,若是耽擱了,也不知屍體會發生什麼變異。”
兩個海盜去了一個,留下一個監視。梁融才沒興趣,跟一個屍體共處一室,直接帶著王錚出了屋子,在迴廊下,歇涼起來。
迎風樓作為紅島最大最高階的妓院,自然佔地面積不小。馬幫主又是在最好的廂房內歇息,距離此地有些距離,那海盜一來一回,至少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梁融姿態優雅坐在迴廊下,狀似納涼,其實正跟王錚小聲交流,說著這幾日的事情。
“我讓你打探的事情,如何了?”梁融淡淡道。
王錚擦了擦額頭的汗,小聲道“公子,這秦家大概是跟呂家的公子直接對接的。小的在島上查探幾日,發現南爺手裡握著的,主要是兵權。可島上大部分産業,甚至買賣黑貨的事,早就放權給呂家了。”
“這個我知道,南爺為了你不當年搶奪島主之位的事,故意放權給呂家的。”梁融已經從紗姑娘還有關離那裡,摸了個清楚。
“不,公子,事情沒那麼簡單。”王錚看一眼守衛方向,壓低了聲音道“自來洗黑貨,都是有進有出。屬下打探發現,秦家不是拿出黑貨的人,而是接收黑貨的人。”
梁融聞言一愣,詫異看了一眼王錚“這話是什麼意思?”按照他的猜想,必然是秦家聯合了一批海盜,所以才能打劫官船,然後借用紅島之手,洗幹淨這批貨,從中獲利。可這話說來,秦家卻是個接貨的?
秦家也算是南海四大家族之一,要說接貨散貨,自然有這個渠道。
“屬下發現,真正將貨送到紅島的,是白鯊幫的人。這也是為什麼馬波一出事,馬幫主立刻就到的原因。因為他早就帶著貨出發,今日才上的島便聽說了這件事。”王錚在外面這幾日,也沒閑著,讓手下的人四處遊蕩,小心打探這紅島上的各路訊息。
來到一個陌生地方,若是不瞭解當地的情形,就極有可能兩眼一摸黑,被人算計了,也不知怎麼回事。
王錚的話,讓梁融詫異起來“你的意思是,這批貨才剛剛上島?!!”
距離劫船案發生到現在,已經一個月之久。他如何也沒想到,這幫人會這樣久,還沒將貨處理幹淨。他本想著能找到線索,抓到人犯已經算是不錯,從沒想到,這批貨還能找回來。如今看來,事情總有意外。
“屬下聽說,那些海盜,但凡打劫了船家,只要是有價值的,都恨不得立刻脫手,換成錢財。那些小幫派海盜,東西不多的,便找了紅島下面的掌櫃銷貨,可東西大件貴重的,必然要透過呂家銷貨。”
梁融扇著扇子,陷入沉思。既然都焦急脫手,若他是海盜,必然早就將到手的貨物,送到紅島銷贓了。多留一日在手裡,那都是燙手山芋。況且下面的兄弟,一定等著快速分錢才是,實在沒理由在手裡放一個月,才堪堪出手。
那白鯊幫這舉動,說明什麼?
是什麼原因致使他們拖延了這樣久?是價錢沒談攏?還是有恃無恐?又或者,還有他不知道的特殊因素?
奇怪,十分奇怪。
白鯊幫到底為什麼這樣做?
梁融還沒想清楚,離去的海盜已經匆匆趕來。“林公子,幫主有令,屍體由你檢驗。只是你完成檢驗後,必須將屍體恢複原狀。要是敢讓我家少主開著肚子下葬,幫主扒了你的皮。”
海盜的這番話差點讓王錚炸毛,恨不得立刻拔刀,捅死這不懂規矩的家夥。梁融及時制止他,笑的詭異道“本公子知道了,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