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見面之情。
生活中常會聽到人們說什麼“等我找到他一定怎樣怎樣。。。”、“我若見到他,肯定如何如何。。。”一類的話。
這裡的怎樣和如何通常會用些諸如大卸八塊,扒皮去骨一類的恐怖行徑來替代。可真等到見了面,能夠切實的旅行自己誓言的卻寥寥無幾,可能一聲嘆息,或者記下似重實輕的敲打也就放過了。
這便是所謂的見面之情。
還沒見面的時候賭咒發誓的不放過對方,可真等見了面,往事回眸,誓言也就變成了微不足道的牙疼咒。
相逢一笑泯恩仇?這很難,卻未必不可實現。
“你不該回來。”
“可我回來了。”
“回來便回來了,可你至少不應該出現在咱家的面前。”
“因為你會殺我?”
“因為咱家會殺了你。”
“我也很想殺了你。”
“這很好。”
東廠的後巷,月缺如勾。
迷濛的月華灑下,徐如意的面上有如披上一層薄薄的銀紗。一雙奪目的丹鳳眼微微眯縫著,看著自己的老友,而兩人的對話,以上。
往日的過往不必細說,不過不論從哪個方面去看,總是徐如意虧欠了化鵬飛。
天門是任笑給他的,能給,自然就能收回去,這是天地禮法。
化鵬飛是任笑的甥孫,想救他舅爺也是無可厚非。
徐如意可以給出這樣那樣的理由來表達自己的無可奈何,但真若此時當面,他卻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好說的。給我的東西你有拿回去的可能,我便殺了你。
原以為自己會做出怎樣的不同選擇,事實上路從來只有一條。
果然,還是不能放過。。。
磬
揮手間,烏墨如漆的君子劍斜指著身前,徐如意的嘴角勾起一絲悵然的笑,搖了搖頭:“咱家的武功你是知道的,你跑不了。死到臨頭,還有什麼話說?還有什麼心願未完?咱家可以幫幫你。”
化鵬飛手中沒有任何的武器,就那麼一雙赤手空拳,自然的垂在身側,嘴角也是一抹笑,透著辛辣的諷刺:“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我想看你死,你願意嗎?”
“不行。還有嗎?”
“那沒有了。”
“那你便安心的上路吧。”
心冷,劍寒。
粗陋的甚至稱不上招式的一劍,只有令人悚然的快。如一道急電,比這未濃的夜色更加深沉,上一秒兩人還是三丈遠近,下一瞬已是四尺又三寸的距離,恰為一臂又一劍的長短。
劍尖頂在了化鵬飛的心口,沒有血,自然也就沒有傷。
“十三太保橫練?”徐如意挑了挑眉毛,點頭:“不愧是天蠶魔功。這份內力的積蓄確實驚人。”
化鵬飛輕抬手,並指做劍,將心口處的寒意撥向一旁:“我打不過你,但有這份內力做底,還有我這身輕功,短時間內你也殺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