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流芳知道真相太過炸裂，一旦曝光，朱元璋暴怒之下，必定殺得人頭滾滾。
若朱元璋事先沒有答應，事後再想保住家人就難了。
曹流芳兩相為難之計，朱綾開口道：“你的家人，本公主保下了！本公主言出如山，說到做到，只要你說出呂氏的罪行，誰敢傷你一個親人，本公主就拿他一個至親填命。”
朱元璋老臉一僵：“你……”
曹流芳知道朱綾是世上唯一能夠剋制朱元璋之人，她既然做了保證，自己就沒有什麼害怕了。
深呼吸一口氣，曹流芳又尖又細的太監嗓音，陡然變得低沉起來：“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公主殿下，以及諸位王爺，奴婢要告訴你們，已故的太子妃常氏和嫡長子朱雄英，都是呂側妃害死的。”
這番話說出來，猶如晴天一道驚雷霹靂而下，炸得在場朱家人耳膜嗡嗡作響。
朱元璋大驚失色，猛地抓住曹流芳的脖頸：“你說什麼，咱的大孫子是呂氏害死的？”
曹流芳被掐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卻硬著頭皮道：“對，就是呂側妃害死了您最鍾愛的嫡長孫。”
呂氏驚得面無人色，瑟瑟發抖，難以動彈。
“賤奴！你胡說！”
朱允炆扯著嗓子，嘶吼道：“我娘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他急急看著朱元璋：“皇爺爺，他信口胡謅，蓄意汙衊，您……您不能信他……”
藩王們面面相覷，都被曹流芳語不驚人死不休這番話驚得反應不過來。
唯有朱綾，多年細心留意，隱隱瞧出端倪，並無驚訝與意外之色。
“奴婢是不是胡說，也輪不到皇長孫來判定。”
曹流芳冷笑連連，注視著朱元璋、馬皇后、朱標三人，聲音沉肅淒厲：“太子妃和嫡長子就是呂側妃害死的，奴婢有人證，證人就在西城的爛泥溝衚衕內。”
事關兒媳與大孫子的死因，哪怕只有一絲可能性，朱元璋都不可能放過。
他立刻道：“來人，去爛泥溝衚衕拿人過來。”
“是！”
錦衣衛頭目正要下去。
朱綾見呂氏眼珠子亂轉，看向旁邊伺候的宮人，忙道：“呂氏狡猾如狐，耳目眾多，難保不會殺人滅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