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雙鯉劍:“張掌門想為弟子出氣的話,就殺了我好了。反正這裡夜深人靜也沒有人發現。”
張固子真的要殺他的話,他毫無生路,也許有吧,畢竟他懂那麼多偏門的藥理和毒藥,只是無所謂了,他也不想掙紮了,要殺就殺好了。
“爾辭雖是自盡,但終歸與你有關。這孩子從小尊敬師長,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如今他去了,你理應賠他一命。”
“張掌門說了這麼多,卻遲遲不動手,該不會是想我自己動手吧?也罷,我身上沒有帶匕首,借張掌門的劍一用。”
他伸手向雙鯉,但是劍卻被張固子按住。
“不是要我自己動手?”他思忖一瞬又想明白了,“噢,覺得我還有價值是吧?那我把張掌門感興趣的毒藥都寫下來吧。”
這話後,張固子松開了手。
也罷,寫就寫吧。
鏡院裡,玄峰急死了,他只是麻痺了片刻,便追不上衍肆的腳步了。
那小姑娘送來的信他沒看,此時根本不知道衍肆去了哪,而且聽他的話,分明是有人要來殺他的。
他忙無目的在梁都的街頭亂跑,跑了幾條街都沒找到人,他已經氣喘籲籲,卻像無頭蒼蠅一般毫無頭緒。
“你不是鏡院那個誰......”
突然有人叫住他,猛轉頭,他同樣覺得面前的人眼熟:“閣下是?”
“在下是熙王身邊的範越,去過鏡院。”範越手上提著木飯盒。
“範先生,我確實是鏡院的人,我叫......峰。”
“哎呀,當不得一句先生。叫我老範就行。峰公子是在找誰嗎?”
“府裡的先生不見了,有人引了他出去,我找不到。老範先生,能否請你帶我進王府,我找我們首領。”
範越略有為難:“殿下和林姑娘好像在密談啊,你瞧,還叫了我去春暉樓打包些菜來著......誒等等,你說的先生我好像有印象啊......”
“您看見了?”玄峰眼睛一亮。
範越眯起眼回憶:“我在去春暉樓的路上好像看見了個背影,瞧著挺像,是往城外去的。那一片出去了就是密林,人不多。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他指了個方向。
“城外?”玄峰皺眉,“多謝老範先生,我這就去。”
“誒等等,你這知道方向嗎?我帶你去,咱王府和鏡院什麼關系,別客氣。”
玄峰十分感激:“多謝老範先生!請先生等一等,我去府裡請個人。”
衍肆放下筆,將一疊藥方推給張固子。
“張掌門看著用吧,我的價值全在裡面了。現在能讓我死了嗎?”
張固子翻了幾張便盡數收在懷裡,起身提起雙鯉劍。
衍肆仍然坐著,劍出鞘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他閉上了眼,等待死亡宣判。
但,他都聽到劍鋒聲了,下一刻卻硬生生被什麼彈開了,震起一道劍鳴。
一顆石子落在案幾上。
有人從不遠處竄來,落在亭子外。
看清來人後,他倒是詫異了一番,來的是淮鴉,就他一個。
“你怎麼會來?”
“玄峰叫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