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朱雀衛”夜襲,刺殺巴布,而北絨盟友應淮收到訊息,恰好前來支援,殺了部分刺客。
刺客不光殺了巴布,還殺了幾個領兵的騎主,一時間,西渠人無將可依。
又恰好,應淮宣稱,會帶著他們完成巴布的心願,更會優待西渠人,於是乎,近八千高大威猛的西渠戰士,被應淮收入囊中。
他踏入巴布的主帳,側著身子,瞧了瞧他的死狀,喉嚨上一道致命傷,一隻眼眶凹下,著實可怖。
林英之用手臂壓著冷竹的喉嚨,他已經不止顫抖了,而是在劇烈抽搐,唇齒之間,滿是咬住口枷咬出的血痕。
他根本聽不進林英之的話,只是在無意識抽搐和掙紮,鎖鏈已經磨破了他的面板,而且隨著他動作的加劇,不斷在磨破的地方重新往下磨,血肉模糊。
他全身的青筋凸得厲害,心跳和脈絡更是快到常人難以承受的地步,若非有著烏鴉的體格,這樣強烈的心跳,心脈根本承受不住。
她取下他的口枷,在他嘴裡塞了自己的衣物。
不知道多久之前,她給他紮了蜂毒,確實讓他稍稍平靜了一會,但也只是片刻。
片刻之後,就變成了現在的無意識抽搐,甚至翻了白眼。
她完全沒料到這種情況,現在也是一頭汗。
按到手臂發酸,汗都浸濕了裡衣,她終於感到冷竹有意識了。
他在嗚咽,悲鳴,和哭泣,他的身體還在顫抖,但是總算比最劇烈的時候要幅度小。
她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而她進去時,剛過午時。
找人要了衣物和水,她又進去,把恢複平靜甚至呆滯的冷竹放下。
鎖鏈磨爛了他的手腳。
“平靜了嗎?聽得見嗎?”她伸手在他面前晃。
他好似傻了,沒有反應。
她覺得不能刺激現在的冷竹,只是給他披了衣服,把水和食物推給他,等著他恢複理智,卻沒想到人直接昏死了過去。
這一昏就是一夜,處理了傷,醒來還是呆滯。
這新奇的情況估摸著他沒有遇過,林英之很有耐心地等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呆滯的人終於動了目光,啞聲問:“你是誰?”
“你知道。”
“我是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你現在知道了。告訴我,什麼感覺。”
他顫抖著伸出手,聲音發抖:“斷了,都斷了,我聽到,都斷了。”
“沒有,我第一時間檢查的,沒有斷。”
“可是我聽到了。”
“但是,實際上沒有。”
“沒有?可是,為什麼這麼痛......我全身都斷了......都斷了......你該殺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