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國丈老母親當時便嚇死,姚國丈妻子當即便瘋了……便是行刑的人,也忍不住嘔吐。
熬完後,連骨帶油裝入大酒壇,再將到處找人的姚家侍衛家丁引過來。
姚國丈暴怒,到處捉拿兇手。但同時也有不小打擊,徹夜難眠,姚家大夫開出藥方和安神湯,姚國丈喝完,精神越發失常。
因為姚家的幾個大夫,早就被威脅控制。
就這樣,隻手遮天的外戚一家,死的死、瘋的瘋,從前歸順姚家的人,也如無頭蒼蠅,在裴今酌的一番操作下,歸順了皇上。
這件事,便出自裴今宴之手。
當時裴今酌剛聽計劃時,也是震驚不已,難以接受。
當然,這只是其中之一。
書房內。
極力控制視線的裴今宴,不小心又看到周圍陳設、想起從前他與蘇明妝夜夜翻牆練武,她為他親手烹製湯餅時的情景,本就赤紅的眼,更是充血如惡鬼。
他收回視線,深吸一口氣,壓下嗜血慾望,緩緩道,“你明日入宮,向昏君要一萬五千人馬,立下軍令狀,說一個月內拿下青彙府。”
裴今酌不解問道,“一萬五?這……先不說昏君會不會給我這一萬五,一旦是給了,我只憑這一萬五千人攻青彙府,又如何能攻下?”
裴今宴依舊閉著眼,冷冷道,“青彙府裡有我的人,只要開打,自會裡應外合。”
裴今酌瞭然,沉聲問,“大哥的意思是,先建軍功,讓昏君看到希望,然後再逼著昏君從其他戰線抽調兵馬給我?”
“對。”
“好,我知道了!下一個問題:破城之後,如何分辨出你的人?”
裴今宴緩緩睜開眼,赤紅的眼睛已恢複些許平靜,“臨破城時,你把所有人集中起來,留出一門,我讓他們煽動殘兵從南門逃走。具體怎麼操縱,你不用管,我自有辦法。”
“是。”對大哥的能力,裴今酌是心服口服——自大哥參加叛軍,後又領著叛軍歸順武王私兵,到製造烏龍讓武王私兵攻城,中間打了不知多少次仗。
例如武王私兵第一次攻陷兩城,便是堂兄指揮。
只要堂兄出手,幾乎戰無不勝,這也是武王現在無比器重堂兄的原因之一。
武王怕是做夢都想不到,他最器重之人,竟是要殺了自己的仇人吧?
裴今宴繼續道,“然後向昏君舉薦嬸母和二叔,讓兩人也帶兵出征,連帶著已經出征的四叔,你們確保每人手上都有兵馬,只等命令,我們彙合。”
“好。”裴今酌激動得聲音微微顫抖,“會合後,就正式造反嗎?是先打昏君,還是先打武王?”
裴今宴冷笑著挑眉,“自然是打武王,昏君還得幫我們抵禦北面蒼風國。收拾完了武王,揮兵北上,佔領京城。”
裴今酌沉思片刻,試探地問道,“大哥,我有兩個問題。”
“說。”
“第一個問題,我們該如何對待錦王?”畢竟錦王是他的合作夥伴,而且他們造反,奪的是秦家的江山!
裴今宴輕蔑道,“念他有功,到時候不斬草除根,留他一條狗命。怎麼,他有怨言?”
“沒有,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裴今酌,“第二個問題,我們若造反成功,這皇位……大哥你來坐?”
“你要,就給你。”
“不!我不要,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裴今酌掙紮片刻,輕聲道,“大哥,你……不怕後世謾罵嗎?畢竟……”
還沒等他說完,裴今宴便嗤笑,“我活著都不怕被罵,死了還怕什麼?他們隨意謾罵,為了方便他們罵,等回頭我自己立一個罵碑,方便後世找個地方罵。”
“我知道了,明日便入宮要兵。”
裴今宴抬眼問道,聲音多了一絲溫度,“楚楚可好?”
半年前,國公府的堂小姐裴楚楚,失足落入鴛鴦湖香消玉殞,待三天後打撈出屍體,已腫脹得沒了形狀。
世人唏噓國公府的厄運還未結束,甚至猜想國公府是否被人下了咒。
殊不知,裴楚楚已經秘密轉移到東越國,被蕭景深保護了起來。
裴楚楚離開,年老的舊部們被“遣散”,待裴家人領兵出征後,國公府只有一個聯姻公主,皇上再無法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