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遠評價：“挺好的。”
商務會議的流程不短。
裴行遠在看材料的間隙，抬頭看了江馳兩眼，會議堪堪結束時，原本只是應付場面的江馳抬頭看了裴行遠一眼，隔著會議桌，場上的目光聚焦在兩人身上。
秘書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的遊戲總監，也是《靈視》的專案總負責人。”
江馳低聲對謝譽為說了兩句話，片刻後，謝譽為道：“江馳很喜歡rv生産的遊戲，在會議結束後，能不能留江馳和裴總聊聊。”
裴行遠不喜歡這樣生疏的稱呼，他保持著場面的和諧，答道：“當然可以。”<101nove.fo拍了拍裴行遠的胳膊，離開前，他回頭笑道：“江馳居然是你粉絲？”
裴行遠笑而不語。
辦公室內只剩下裴行遠和江馳兩人。
在投影室內，螢幕上投下振翅而飛的蝴蝶。
裴行遠微微抬頭，看向江馳：“很巧，又見面了。”
蝴蝶在兩個人身邊顫動翅膀，飛過又落在肩頭，不過全是全息的幻影，卻如同真實的場景。
群蝶翕動翅膀，兩人靠近時，蝴蝶環繞兩人飛去，驚起一陣林音。
江馳回頭看了眼，道：“這場景裡挑的蝴蝶很有意思。”
“怎麼了嗎？”
裴行遠求知的時候總是一副正經的模樣，眼神很定，微微抬起，分明是很尊重人的模樣，但他對江馳的行為有些介意，故而有一種審視的冷感。
江馳看了他很久，低頭微微一笑，放緩聲音，用清潤的嗓音道：“在大洋洲的熱帶雨林中，生長著一種蝴蝶。它的背部像鳥的翅膀，擁有叢林一樣的翠綠色，迷人且瀕危。”
裴行遠神情微微一變，很快意識到這是他設計的遊戲臺詞。
“幼蟲會同類相食，鳥翼蝶成年後具有強烈的毒性，於是捕食者不敢輕易捕捉。這種毒性是保護色，也往往意味著在迷人的外表下，擁有致命的毒素。”江馳道，“我其實想知道，這只蝴蝶的靈感是來自哪裡？”
這段臺詞是遊戲裡長者對主角的勸誡。
江馳很敏銳，幾乎察覺到了別人沒察覺過的東西。
靈感來源。
裴行遠答：“它當時是我翻閱百科書的資料查到的資料，當時我覺得它比較符合遊戲劇情。這個遊戲已經上市3年了，你居然還能把臺詞記得那麼清楚。”
江馳問裴行遠：“如果是你，你會青睞鳥翼蝶一樣的人物嗎？”
裴行遠愣神片刻，莞爾答：“如果是遊戲裡的角色，我會讓他青睞。”
江馳：“那麼如果是現實生活中的人呢？”
裴行遠：“我一直把現實和遊戲分得很清楚。”
“是嗎？”
對視間，江馳望過來的眼睛很漂亮，不加修飾，瞳孔有著天然的琥珀色，像是楓葉落在池底。
裴行遠想說不是，但放慢呼吸，驀地一瞬間，他像是觸到了火光，竟幻視出了飛蛾撲火的模樣。
裴行遠猛然意識到，江馳似乎知道些什麼，而他確實很有魅力，這種無意識釋放的東西很容易成為狩獵的誘餌，誘導無心的人進入陷阱。
裴行遠顰眉，朝後站了一步：“確實只是這樣。”
江馳輕聲笑道：“謝謝你的解答，有機會我們再聊。”
房間裡像是飄出了無數的蝴蝶。
裴行遠回頭看了江馳一眼，莫名懊悔自己沒把江馳送他鏈條帶在身上。剛走出辦公室，後背竟起了一身薄汗，他讓自己保持冷靜。
冷靜。
裴行遠對自己道，不能胡思亂想。
【作者有話說】
江馳：我怎麼了我我？jpg）
裴行遠：別亂放魅力，我暫時不想吃愛情的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