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士兵見了睿小王爺的令牌,不敢怠慢,早已開啟城門候著,宮凌睿策馬進城,他們等了半個時辰,隱士來傳話,他們這才敢關了城門。
城中凡是有名望的大夫早已被隱士連夜帶到了他名下私宅候著,足足三四十人,立了整整一間主室。
宮凌睿坐在床上,抱著十八,床幔由紗帳隔開,只『露』出她雪白如玉的皓腕。
大夫一個一個接一個地上前號脈,皆戰戰兢兢,汗流浹背。
幾十個大夫看診完,面面相覷,卻不下手開方子,也不說明病人情況,只是愁眉不展。
宮凌睿將人躺在床上蓋上被子,掀開床幔下床,他走的急,只穿了一身底袍,隱士拿來的大麾他在進門時已經扯開扔到了一旁。
他一身天蠶絲月白底衣,長身玉立,臉上沒有平日裡招牌式或蠱『惑』,或『奸』黠,或玩味,或漫不經心的笑意,濃眉微蹙,深沉的眼眸微眯,目光在所有人臉上掃過。
幾十人,頓感高山壓頂,不由地微微低了低頭,恨不得地上有個縫隙可以鑽進去,他們從來沒見過睿小王爺這樣的神情,看似什麼都沒做,不說話,也不動手,只是負手而立,儘管隻身著一身月白底袍,威嚴和尊貴也絲毫不減。
“沒有一人知道她如何了嗎?”宮凌睿突然開口,口吻緩慢,看似詢問,卻帶著威壓,隱含微怒。
“在下等無能!”最前面幾個在帝京名氣出眾的大夫應聲跪地,俯首道。
宮凌睿本來黝黑的眸子更黑了,眯了眯眼看著跪地的幾人,緩緩轉身,款步至床邊,雖緩慢幾步,卻帶動床周紗幔微動。
他知道,說話的盧大夫,人稱“妙手醫聖”,有“生死人肉白骨”之稱,連他也探不出的病,那便真是無法探得了。
他擺擺手,緩和了語氣道“說說你們把脈的情況吧!”
盧大夫起身,顫顫巍巍道“回小王爺的話,這位姑娘脈象沒問題,所以才探不出病因!”其他人皆點頭應“是!”
宮凌睿皺了皺眉,十八失憶又失武功,盧大夫竟然也探不出來?
“那可有探到其他病症?比如腦部受過什麼衝擊,或者經脈被阻被封被『亂』?”
“沒有!”盧大夫搖頭“她除卻身子弱,是盛寒之體之外,沒有特別之處,不過”他抿了唇,看向宮凌睿。
“不過?”宮凌睿聲音微沉,突然轉身看著他。
“是!”盧大夫頷首,“女子體寒很正常,但是這位姑娘體質卻是盛寒之體,倒像是被人為種入體內的,而且”他看了看宮凌睿,斟酌了一下怎麼說才能不惹怒小王爺。
“而且,她盛寒之體內卻又隱含攻心火氣,小王爺乃習武之人,必定也知,內力分劃很是清楚,要麼是陽火之氣,再就是冰寒之氣,而這兩種內力卻不能同時修煉,輕者易走火入魔,重則瘋癲異常,或者當場暴體而亡,而這位姑娘,似並不會武功,體內竟然存有兩種極端不容之氣”
盧大夫說著,一眼不眨地觀察著宮凌睿,見他秀眉越蹙越緊,他不敢說了,空害怕哪句話一出來,惹得小王爺不快,將他扔出去是小,他害怕今日有命來,無命回。
“然後!”宮凌睿見他止了話,眼皮一抬,目光有些凌厲地看著他道,盧大夫不愧是醫者大家,竟然能探出來她有無武功。
盧大夫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頷首道“是,所以,這位姑娘…之前應該是會武的,只是被廢或者因為體內之氣混『亂』,自封經脈也未可知!在下斗膽,敢問小王爺,她是在什麼情況下,成這樣的?”
宮凌睿眸光一閃,什麼情況下?難道他要說在與他歡好情動時?他雖看似不將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中,對所有事都無所謂,但是這種事,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還真是有些……尷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