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吃飯了!”十八敲著桌子喊道。
宮凌睿一身粗布麻衣從門外進來,袖子高高捲起,漏出的胳膊呈現陽光的蜜『色』,布衫下襬也挽起,活脫脫一個農家男子形象。
“每次都這樣,你叫豬呢?”他笑道。
十八心中一怔,這句話,好耳熟。
十八與宮凌睿已經在香環山住了三個月,她已從起初彆扭地關係中慢慢走出,與宮凌睿熟絡,雖然有時宮凌睿會猝不及防地將她攬進懷裡,偶爾在她不注意時狠狠吻她,她都羞赧地臉頰緋紅,卻慢慢不再拒絕。
宮凌睿對她突然失去武功和記憶並不放心,暗中派人查探,都是一個結果:當夜畔月居傳來一聲女子慘叫,而後就沒有了聲音。
畔月居的人們都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因為十八死了已經大半年,他的院子空空如也,除卻宮凌睿經常拎酒而入,醉酒而出之外,沒有其他人進過她的院子。
甚至有人說,可能是十八死的冤枉,鬼魂叫冤也未可知。
宮凌睿在聽到隱士報告時,也想過,十八“死”後,他經常往畔月居他的院子裡跑,後他又讓宮凌俊專門探查了一番,也未任何異常,以他二人洞察事物的能耐,也沒見十八院中進過人,那就是真沒有進過。
是以,宮凌睿再不查探,他知道她一直生活在暗影中,墜落懸崖前她說自己永遠不可能真正活在陽光下,若她生活的環境如此,那她失憶又武功全無,也不是不可能。
他坐在木凳上看著十八盛飯,心中思量著,她生活的地方,究竟是如何黑暗的環境。
“想什麼呢?經常發傻!”十八將飯碗往宮凌睿手中一塞,嗔怪道。
他接過筷子,微微一笑,道“在想,暖兒在遇見我之前過的是怎樣的生活,暖兒在與我分開的這半年,過得是怎樣的生活,暖兒失憶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話裡有試探,也有心疼,究竟,她當初那句“我永遠不可能真正活在陽光下!”,讓他想起,便心疼,他想知道,她口中三歲之後的生活,還有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十八看了他一眼,道“我也想知道我之前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道“我總覺你騙了我,所以我比你更想找回自己!”
“又!”宮凌睿挑眉瞪著她,從何他在一起的三個月間,她幾乎每天都會說一句“我覺得你騙了我!”
“對啊!”十八毫無愧『色』,一本正經道“本姑娘膚白貌美,勤儉持家,說不定你見我生的美,垂涎我的美貌將我騙來給你做免費的苦力呢!你看你,在這裡的三個月都被我養胖了!”
他認真看著她,眼帶笑意,神情溫柔。
十八自說自話說完,一抬頭,與他溫柔膩人的眼神相撞,立刻兩頰緋紅嗎,低下頭扒飯。
“小心噎著,吃口菜!”他夾菜給她,好笑又好氣,這個女人,還是失憶之後更惹人愛一點,他常常逗她這樣自說自話,說著說著,自己把自己套進去,給說紅了臉。
餐罷,二人坐在院中賞月,十八突然開口問宮凌睿“宮凌睿”
“叫我睿!”他再一次提醒,心中有些許不快,這都是這三個月他第二百八十一次提醒她這樣喚他了,這個女人就是不長記『性』,每次都連名帶姓地喚他。
她挖了他一眼,直接省了稱呼,道“你喜歡曼陀羅?”
“我可是從來叫你暖兒!”他怨怪地看著她,不答。
“那是我本來就叫暖兒,問你你也不知道我姓甚名誰!”她理直氣壯地懟他。
十八問過他好多次,自己全名叫什麼,他不答,只說她叫暖兒。
“我喜歡玉蘭!”他道。
“嗯?那為何你錦袍之上全是刺金曼陀羅?”
“因為曼陀羅有毒,可侵人心!”他道“人心難測,如曼陀羅般妖豔蠱『惑』!”
“暖兒喜歡半枝蓮?”他範文十八。
“嗯!”十八點頭,“但是並不是因為肩頭的烙印,哪日你不給我看,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那烙印!”
“所以我說我們是夫妻,你不信!”宮凌睿很成功地將話題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