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一紅兩個身影,在寬闊的船艙中央旋轉跳躍,踩著樂聲,行雲流水一般的舞步,配合得相得益彰。身影交錯瞬間,紅袖用極快的語速低聲說道:“把那酒壺砸碎。”
不等陸晚回答,紅袖倏然躍起,如一隻花叢蝴蝶,翩翩落至步青山身旁。
陸晚瞅準時機,一個胡旋,輕盈轉至席間,衣袖一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住桌上酒壺。
“啪!”步青山微微扭頭,看向陸晚腳下,那地上,青玉壺碎了一地的玉片。
他忽然笑了起來:“有趣,哈哈哈!”猛然伸出手托起陸晚的臉龐,眸子中寒光流動,扭頭朝蕭令高聲道:“晉王殿下,這小丫頭……有趣的緊!”
濃濃的酒氣噴在她臉上,陸晚緊緊咬著嘴唇,眸子裡湧現一層厭惡。
再怎麼樣,她也是晉王身邊的人,竟被他當眾如此輕薄,這步青山怎能如此猖狂!
她狠狠地扭過頭去,試圖掙脫他的鉗制。
席上蕭令似乎已經醉的不省人事,聽得步青山的話,勉強支起頭,瞪著一雙迷濛的鳳眼,伸出一根手指晃來晃去,指著陸晚嘻嘻笑道:“她是……我的人!”
陸晚臉一紅,可一想到步青山虎視眈眈的樣子,便硬著頭皮嬌羞地輕輕喚道:“殿下……”
步青山乾咳幾聲,道:“君子不奪人所好,來人,將小丫頭帶下去好好歇息!”
話音剛落,幾個黑衣人便出現在船艙中。
陸晚忙退後一步,靠近蕭令身側,用一雙警惕地眸子看向步青山。
卻見蕭令醉意朦朧地拉住她的手,神色間頗有幾分旖旎,口中喃喃道:“步幫主……真是瞭解本王……”
陸晚下意識地想要抽離,卻被他緊緊地握住,絲毫動彈不得,他吃吃地笑道:“怎麼,在人前害羞嗎?”
步青山眼見得蕭令醉態,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笑道:“殿下醉了……來人,將晉王送回客艙休息。”
“咚……!”一聲長長的尾音奏出,紅袖雙膝半跪於步青山面前,雙臂高舉,傾盡全力仰著上半身,露出羊脂玉一般的脖子,眼神大膽而熱烈的望著他帶著銀色面具的臉。
大概是舞步激烈的緣故,她的面色豔若桃李,胸前衣領半露,無限春光呈現,脖子上那一串流蘇瓔珞垂在胸口,伴隨著她微微的喘息起伏不定。
“妙人兒,還是你有趣。”步青山彎腰看著跪在身旁的紅袖,手指輕輕摩挲著她尖尖的下巴,微帶玩味地道:“那種尚未長開的小丫頭,一點意思都沒有。”
說著一把將紅袖攔腰抱起。
一個黑衣人提著燈籠在前方領路。
蕭令由陸晚攙著,東倒西歪地跟在後面。上到船的頂層,黑衣人推開門,肅然道:“殿下,這是給您安排的。”
等那黑衣人將門掩上退了出去,陸晚耳邊適時響起一聲輕笑:“真傻。”
陸晚吃驚地看著面前這人,只見他嘴角微勾,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神色間平淡從容,哪裡還有一絲醉酒的樣子。
“你……沒醉。”
“噓……”他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眼睛望著窗子,壓低聲音道:“小心外面有人。”
艙房內,一張圓桌,一張雕花大床。
房內點著蠟燭,燭光跳躍間,絲綢質地的床幔盡顯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