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這一坨黑漆漆、沾滿煙灰的豬肉,兩人都一陣無語。
“沒事,燒糊了吃著還香些。”不過蕭楠還是默默的接過了燒肉的活兒。
中午吃飯的只有三人,蕭楠也沒搞太多的花樣,不一會兒,一盤爆幹微卷泛著焦香的回鍋肉出鍋了。另外還有一盤泡菜炒肉絲、一盤血旺湯,一盤小青菜。
堂屋裡的大桌子被豬肉佔據了,午飯就在院子裡柚子樹底下的小方桌上吃的。
好久沒吃到這種正宗的土豬肉,蕭楠和陳芳一邊感慨,一邊大塊大塊的夾回鍋肉。回鍋肉是用大鍋灶大火快速爆炒,多餘的油脂早就被爆出來,少許剩餘的油脂也盡數讓鮮嫩的豌豆尖吸收,金黃透亮的回鍋肉片兩頭微卷,咬在嘴裡嚼兩下,脆香的口感爆炸在味蕾上,再刨一口白米飯和著,又香又不膩,吃了還想吃。
直到母女倆就著回鍋肉吃完一碗飯,才看到陳亦松一直在夾肉絲吃,回鍋肉似乎一直動也沒動。
“泥腫麼不辭?”蕭楠嘴裡慢慢一嘴飯,說話吞吐不清。頓覺這樣不禮貌,努力嚥下嘴裡的飯菜,才繼續給陳亦松推薦:“很好吃的,真的,比爆幹的油渣還好吃,焦香酥脆,不吃絕對後悔!”
一旁陳芳看到陳亦松一點肥肉不沾,滿臉不贊同:“亦松,男孩子多吃點肥肉好,吃了力氣大。”在她們那代人眼中,能吃肥肉絕對力氣大。
“你別看蕭楠現在看著瘦不拉幾的,小時候肥肉那是一大碗一大碗的吃,要不是我和她爸阻止,現在指不定就是一個大胖子。”
說就說嘛,幹嘛好好的把她也扯進去?蕭楠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回頭給陳亦松夾了一塊瘦肉多、豬皮多的回鍋肉片:“你嘗嘗看,要是實在不好吃扔給帥哥它們就是了。”
被提到名字,帥哥昂著腦袋往陳亦松碗裡盯。白毛在它身邊追著尾巴打圈圈。小家夥一直吃狗糧,還不知道食物的吸引力。
“汪!”
頂著四面明晃晃的視線,陳亦松頓覺壓力大。低頭看到碗裡肥肉上亮晶晶的油泡粘附在上面,油膩感油然而生。
他勉強的把肉夾起來,在蕭楠期待的目光中,放入嘴裡。
咦?
不油啊!
“是吧?沒騙你吧,我就說好吃嘛!”蕭楠洋洋得意的夾了一塊回鍋肉和著飯一下子刨進嘴裡。
一大盤火鍋肉三人最後吃得幹幹淨淨的,只留下一個光溜溜的油盤。
仰著脖子盯了一中午的帥哥最後不甘心的盯了幾眼光碟。
說好的餵狗呢?騙狗!!
灌香腸是殺豬後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
這個蕭楠實在不會灌,只好靠她媽一個人。索性她有一把子力氣,把瘦肉切成條的本事還是有的。
“媽,不要灌甜香腸,我不喜歡吃。”外面超市裡廣味甜腸橫行,但蕭楠始終吃不來那個味兒。
“你不吃人家要吃,德行!”
等陳定山吃完殺豬飯抹著光滑的油嘴兒回來時,家裡的香腸都已經灌成一節一節吊起來準備晾幹了。
她們這裡的臘肉做得也簡單,陰幹的臘肉香腸,掛在灶巖上或者單獨燒一個火堆,把新鮮的柏樹枝丫堆在上面,冒出滾滾白色的濃煙烘幹炙烤臘肉。如果有柚子葉,也可以加一些柚子葉上去鋪著,這樣燻出來的臘肉帶著一股子樹木的清香。
一頭豬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說是兩家分,但陳家爺孫倆也不會做飯,肉都在蕭楠家,算起來也相當於就是一家的。幾百節紅彤彤的臘腸掛了一竹竿,惹得家裡一眾狗子整天蹲下面望著流哈喇子。
這日一早,蕭楠起來時就發現家裡空無一人。昨晚她進空間收拾整理了一下,把空間裡的水果用筐子裝起來,準備謊報成從網上定來過年的年貨。
這一整理,就忘了時間,等發現的時候雞都叫了,趕緊補了一趟回籠覺。
咦?這人都上哪兒去了?
往常一醒來在家裡基本上就能看見陳亦松,這陡然一沒看見,心裡還有些不自在。家裡的動物也一個個跑得沒個蹤影,大黑貓前幾天也被她阿奶捉回去了。
於是蕭楠掏出手機給陳亦松打了一個電話,竟然沒人接。
這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