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地下陰濕,蘇閱畏寒,若是沒好好避寒,來日又要生病。
正如蘇硯所想,蘇閱此刻哆嗦了一下,牙齒發顫,手腳冰涼,嘴唇凍得發紫。
姚蕪將他肩頭的衣裳扒下來,離開時卻沒有恢複原樣。蘇閱嘗試扭頭用牙齒咬住拉回來,很顯然他失敗了。
地下陰冷潮濕,冷簌簌的空氣鑽進他衣裳的縫隙裡,就像睡在宮裡的藏冰庫。
莫不是姚蕪改了主意,想把他凍死在這裡吧,那蘇硯見到他的遺容時,還不算死太猙獰……
他強撐起些精神,眼前一花,穿著黑衣的姚蕪幾乎融入黑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面前。
蘇閱定了定神,不知道她又想來做什麼。
“你那位護衛,功夫不錯,折損我不少人手。”姚蕪蹲下來,語氣倒也沒有多生氣。
蘇閱道:“殺你不成問題。”
“你怎麼知道不是我殺了他。”
蘇閱抬眼撇了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但是姚蕪被逗笑了:“你比以前有意思多了,倒叫人看著更喜歡。”
喜歡?
蘇閱閉口不言,若她的喜歡是以折磨他為樂,真是令人作嘔。
“只是我們藏匿地如此隱蔽,你的護衛如何知曉。”姚蕪的手落在他的腹部,然後漸漸往下。
蘇閱臉色更差,心底慌了慌,壓低聲音威脅她:“你別碰我。”
姚蕪不為所動,直到手停留在他的腳腕處。
因為纏著繩索,她拔下發簪,劃破麻繩下的褲腳,強硬地褪下鞋襪。
他的腳腕白皙,整體瘦削,腳踝骨骼清晰。上面掛著一串銀色圓環,環上纏繞著如花瓣狀的銀色鈴鐺,姚蕪伸手一撥,就發出叮鈴鈴的響聲。
“難怪把你腰上的掛飾都扔了,還是隱隱聽見鈴響,這不會就是留下的魚餌吧。”她拉住銀鈴,往上一提。
蘇閱就像被捏住了命脈,要不是渾身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恨不得踢她一腳。
但姚蕪應該沒猜錯,蘇硯雖然從未告訴過他,可以她的性子必然在這上面動了手腳。
“一個飾品也值得你疑神疑鬼。”蘇閱試圖打消她的懷疑。
“不管是不是,去掉也對我也沒什麼壞處。”
姚蕪看了兩眼,用簪子抵住了銀鈴上的圓環。
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材料製成,她使足了力氣也沒有絲毫作用。
蘇閱自己也曾嘗試了許多方法都沒有成功,生了不少悶氣。如今姚蕪也碰了壁,他反而生起一絲慶幸。
姚蕪拿這個沒辦法,沉著臉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來了個長著麻子的男人。他拿著些工具,半跪在蘇閱面前。
蘇閱有些不好的預感:“你是誰。”
“主子令小人取下這個。”男人指了指銀鈴,“若是不成,就在天亮前砍掉您的腳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