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閱掙紮的動靜越來越小,外面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她的心腹對裡面發生的一切視若無睹,只是彙報著外面的事情:“主子,外面忽然來了個男子,殺了我們不少人。”
“怎麼回事,我出去看看。”
姚蕪踩著血濕噠噠地離開,蘇閱重新嗅到新鮮空氣,整個人癱軟下來,仰面倒在稻草上,大口大口喘息,胸膛急促的起起伏伏。
——
“這是俞塗的訊號。”老二蹲在地上,在一個牆角邊看到了熟悉的符文。
蘇硯蹲在屋頂上抬頭,城北的房子鱗次櫛比範圍極廣,如果要一間一間的來搜,蘇閱早不知道被敵人帶到哪裡去了。
但眼下俞塗跟在蘇閱後面,他的耳力是最靈的,哪怕深埋地底,方圓五十米之內的動靜他都能盡收於耳中。
趙順今日收到了一封密信,想挾持蘇閱出城。趙順與蘇硯商量後,假意允下,兩人再分頭行事,看看能否將前來接應的私兵也一網打盡。
“還在前面。”
這裡沒有任何氣味。
他們沿著暗中的標記再找,靠近一顆古樹的時候,她才終於聞到了些許香味。
蘇閱右腳腕的銀鈴珠子裡,是流雨特意用無問草泡過的,郝慶和許僖身上也下過這個。它對正常人來說無色無味,可若是專門訓練過,這就是很好的追蹤手段。
“就在這裡。”蘇硯停下腳步。
蘇閱在這裡,俞塗應該也在。她一聲雀鳴,從牆頭翻過來一個穿黑衣的青年,跳下來落在他們身邊。
俞塗和對方打過一架了,胳膊上有一道淺淺的刀痕,撕下一塊布草草地纏了一下。
他看到蘇硯的第一眼,雙膝立刻要砸在地上,被蘇硯抬腳架住:“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這裡情況如何?”
“地下有暗道,公子被關在單獨的暗道裡,知道大概位置但不知如何進去。”俞塗道,“抓人的叫姚蕪,想必與公子有私仇。”
他把姚蕪動手的事情說了,若不是他及時在上面給姚蕪製造麻煩,蘇閱怕是有些苦頭要受。
蘇硯頷首,她知道西山城此行還有其他勢力的摻和,故在行動前審了傅胥如和幾個城兵,目前看來蘇閱被綁架一事全然是姚蕪一人所為。
姚蕪還要靠著蘇閱出城,絕不會讓蘇閱死。但終究有私怨,不會叫他好受。
“趙順將封鎖在北邊開啟了一個缺口,他們明日會從那邊離開,我們見機行事。”蘇硯拍了下俞塗的肩膀,“老二幫他處理傷口。”
“是,大人。”
蘇硯打發掉傷員,自己靠著牆陷入沉思。
“大人可是想今夜暗中潛入。”老四在蘇硯耳邊低語。
蘇硯偏頭看了他一眼,又轉回來:“總歸是不放心的。”
下面什麼情況都不清楚,若是五步一哨,輕功再好的人也沒辦法悄然無息的潛入。而且若是驚動了姚蕪,誰也沒有把握在姚蕪對蘇閱動手之前,抵達他身邊。
蘇硯承認自己有些沉不住氣了,忽然失笑了一下。
“我自己去,若有異立刻返回,放棄行動。”蘇硯正了正神色,“明日你是第二指揮。”
老四應下。大人這意思是,若她自己出了事,明日的行動交給他來指揮。
老四知道大人心裡有數,多年來他們相互配合早已默契至極,不用多說什麼。
今夜月明星稀,本是個好天氣,天氣也沒有前段時間那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