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此行先去哪裡。”
“打聽。”
何田並沒有送他們走很遠,到了一處驛站,他們便與何田分了道走。
後來駕車的是何田原本商隊裡一個叫陳桂的人,他們這些天南海北行商的人,到處都有認識的兄弟。
陳桂是典型的山裡人模樣,面板黝黑,個子不算太高。
他對路熟悉,駕車行了一天一夜以後,跟蘇硯說,要換快馬。
一是速度快,蘇硯這次不能耽擱太長時間。
二是再裡面就要進山城了,馬車不好走。
“歇息一夜,明日換快馬。”蘇硯扔給陳桂一袋銀子。
蘇閱跟在她後面下車,第一次看到了後面兩輛馬車裡的人。
第二駕馬車坐著幾個蘇硯的府兵親信。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幾人個個都是百人斬,深不可測的精兵。
最後一輛駕車的是俞塗,從裡面走下來兩個瑟瑟發抖的人。正是當日來冒認蘇閱故人的郝慶和同行者。
他們應當被敲打過了,哪怕見到了蘇閱的長相,也一個字沒有多說。
“……你們。”蘇閱有一肚子疑惑,兩步走到了他們身邊。
他們倆險些跪在地上,聲音雖小但急促,滿滿都是求饒:“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蘇閱悄悄看了一眼正在和陳桂交談的蘇硯,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你們為何在此。”
“小的是靖巍山人,對蕭陽村也熟悉……”
當時兩人來訪的時候,蘇閱也在場。雖然二人是假冒的故人,但也許有他失蹤的線索。
蘇閱之前也想查一查,但實在沒什麼自由,後來更是形勢緊張,更是沒有機會,沒想到這種小事蘇硯還一直記在心裡。
“你們曾經說的顏公子是……”他抓住郝慶的袖子,話還沒說完,對面兩人的面色突然變得極為驚恐。
蘇硯從後面攬住他的腰,眼神陰冷地掃過他抓住郝慶的那隻手,帶著強勢的佔有慾,將他往自己的方向圈過來一點。
“在聊什麼?”
“沒、沒聊、聊什麼。”蘇閱後頸僵了一下,覺得舌頭都不對勁了,手也下意識松開了。
蘇硯揮了揮手,郝慶兩人如釋重負,落荒而逃,不地道地將蘇公子留在這裡。
“想知道什麼,怎麼不跟我打聽。”
小廝在前面帶路,蘇閱像提線木偶似的隨著她的步子往樓上走:“只是隨便問問……”
蘇硯道:“你不敢問我嗎。”
“沒、沒有。”蘇閱這時候忽然又結結巴巴的。
蘇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原來真的不敢啊……”
不對……
蘇閱的嘴巴抿起來,他好像找到了其中的關竅,再也不敢輕易開口了。
前頭的小廝將他們領到了地方:“客官裡邊請,有什麼事情盡管使喚小的。”
蘇硯道:“沒什麼事了,退下吧。”
蘇閱腳下忽然像生了根。
難不成他們倆住的是同一間客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