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束光,
是她蛻脫心底陰暗,幡然重生的一束希望!
她曾以為,十八歲那年的夏天,所有的選擇,所有的墮落,她都不曾後悔。
只要夠強,她不在意任何手段,不在意任何代價。
只要能夠強大到不再被人肆意欺辱,甚至是可以肆意欺辱別人的地步,一切就都值得。
可是今天,她才發現自己其實早就後悔了。
那些骯髒不堪的經歷,汙穢至極的身體,她真的後悔得要命!
她真的很想回到十八歲那年,
一切的一切,全部重新開始,重新選擇。
放棄那些偏激,放棄報複執念,就只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學生。
然而趟過的河流,終不能再踏進第二次。
直到,她遇到了雲南···
一口咬破食指,她雙手顫抖著摸索著他的胸,胡亂拔開衣襟,終於按住了他的心髒。
指尖的血珠,迅速滾動,帶著血管裡所有的血流一起呼嘯奔騰,源源不斷的注入雲南的心髒。
眼淚並著汗水一同滑落。雲西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她第一次偷盜,他足足半個月沒有再理她。
她又是講事實,又是擺道理,好容易才用千裡投奔,前路兇險,雲南又沒有任何武力,自己只是想防身的理由說服了他。
她發誓再也不會偷了。
他幽然一聲長嘆,望著曠野的天空,“惡人再可惡,也不能成為自己墮落的藉口,有一就有二,一次次去與惡人鬥惡,只會讓自己也陷進惡人的泥潭。鬥惡的智慧有許多種方法,以惡制惡是最容易的一種,卻也是危害最深的一種。”
說著,他轉過頭,露出一抹淺淡笑意,“我的妹妹,該是這世界上最高潔的女子,即便深陷泥潭,依然能堅韌的奏出一曲清凜錚然的白蓮綻!”
雖然在笑,但雲西總覺得他的笑裡有一種憂傷。
她竟真的決定,遵循這一次誓言,不再偷盜。
時間似乎靜止了,空氣也在同時凝固。
“哎?燈怎麼變藍了?”上面有人驚訝的疑問,
“是蠟太次了。”另一個聲音很是不以為意,沒好氣的罵道:“賊婆娘!連燭火錢都扣,見識短的淺眼皮子!哼,這不又變黃了嗎?”
話音未落,雲西已經癱在了雲南的身上,大口喘著氣。
冰涼陰冷的地牢裡,汗水卻濕透了她的全身。
“他是你的男人?”
一個聲音幽然響起,似喟嘆又似呢喃。
雲西驚警抬頭,惕然的視線猛然向左邊角落裡掃去。
地窖裡竟然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