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這條腿可能會面臨截肢。”
黎殊情緒近乎崩潰。
“你被我害成這樣已經很慘了,越是反過來安慰我,我就越覺得愧疚。都是我的問題,你恨死我都是應該的。”
說罷,她眼眶通紅的看了顧宴白兩秒,頭也沒回的快步離開了。
顧宴白看著她的背影,眉頭微微蹙起。
截肢?
這麼嚴重嗎?
只要黎殊平安回來,他根本就不會在乎自己能不能走路。
可如果真的截肢的話,黎殊會不會嫌棄他……
不知是誰得到了小道訊息,黎殊走出病房的時候,走廊裡已經圍滿了記者。
那幫人如狼似虎般朝著病房的方向湧入,保鏢和助理正在拼命阻攔。
見她出來,記者們立馬舉起攝像頭對著她瘋狂提問拍攝。
“黎小姐您好,請問您和顧先生是戀人關系嗎?他陷入綁架案是因為您嗎?”
“黎先生被捅了整整七刀,現在還在搶救階段生死未蔔,您作為他的女兒,對顧先生“正當防衛”這件事情作何感言?”
“飛哥真的是顧氏私生子嗎?他綁架您是為了報複顧先生嗎?”
“黎小姐,您父親多年前因賭博盜竊入過獄,您這十幾年來從未與他聯系過?”
“顧氏股市最近大幅度下跌,顧先生目前傷勢嚴重,會有代理總裁上任嗎?”
閃光燈咔擦咔擦的響個不停,黎殊耳邊嗡嗡作響,根本聽不清楚他們問的問題。
最終在助理和保鏢的開路的情況下,黎殊才勉強擠出一個小道走出醫院。
樹影稀疏,剛走出醫院大廳,晚風就涼颼颼的鑽入她的衣領。
黎殊漫無目的的走在前院,最後幹脆去超市買了些日常用品。
就算是有家庭醫生,顧宴白目前這種情況,應該也要留在醫院觀察好一陣。
他這人挑剔,用什麼東西都要找自己熟悉的品牌。
等她慢慢悠悠的從超市裡出來,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黎殊抬頭看向三樓,晚風輕輕拂動窗簾,病房裡還亮著燈。
她好像隱隱約約的看見,顧宴白正坐在窗前垂眸看著她,黑眸寂靜又深邃。
肯定是錯覺。
他現在的狀態連床都下不來,怎麼可能坐在窗前。
黎殊也沒多想,她看了一眼大廳的位置,最終還是選擇坐在前院的長椅上發會呆。
與其讓她在壓抑的病房裡坐著,倒不如出來透透氣。
沒過多久,身後就響起汪晶晶的聲音嗎,她把一件男士外套披在黎殊身上,並排和她坐在一起。
“顧宴白讓我過來給你送衣服。”
汪晶晶問:“這麼冷的天你跑出來幹嘛?”
黎殊眼睫微垂,她也不知道她出來幹嘛。
她只是不敢面對顧宴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黎殊說:“沒事,一會就上去了。”
“我剛剛得到訊息,黎衡陽沒死,但是腦死亡成了植物人。”
汪晶晶看向黎殊,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白聞珺跟段阿姨透過電話問她要不要救他,你猜段阿姨說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