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楊跟老王互相看了一眼,從這些小轎車來看,其主人身份都應該差不到哪裡去,不知道是來視察的還是來看病的。如果跟他們的事情有關的話,那情況就有些嚴重啊。
眾人跟著衛兵上了二樓,看到一個會議室門口站著幾個人,衛兵也換成了特警,旁邊還站著幾個西裝革履的外國彪形大漢,耳朵上彆著耳麥,氣氛非常嚴肅。
推門進去,可以看到會議室很大,正中央是一個長長的大會議桌,兩端對立著兩批人,長桌一端坐著一個西裝革履、金髮碧眼的外國中年人,胸前彆著一個美國國徽,看樣子應該是大使之類的官員。低著頭正翻看資料,旁邊坐著一箇中年婦女,應該是他的翻譯。
外國人左手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黃種人,四、五十歲的年紀,濃眉大眼,滿面黑鬚,神情威猛,一頭灰白的長髮跟刺蝟一樣蓬鬆,讓人印象深刻。
中年人身後站著一身黑色裝束的蘇睿,頭髮紮成馬尾束在腦後,身邊站著一個高大英挺的西裝青年,身高足足有一米九幾,在人群中非常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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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桌的另外一端,應該就是中方代表團了。當中一個剃著板寸頭髮灰白的將軍,雖然身材不高,但是坐在那裡不怒自威。
旁邊站著張教授,仍是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看到梓楊進來頷首示意。梓楊注意到靳國強也站在將軍身後的一群軍人之中。
會議室裡的氣氛比較緊張,看來眾人進來之前這裡就已經進行過激烈的交鋒。很明顯,會談的並不順利。
衛兵把梓楊幾個人帶進來,示意他們坐在會議室角落的椅子上。
看到他們進來,眾人目光也轉了過來。梓楊和老王不禁又有些慌張,頭一次在正式的國際場合列席,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要辦自己兩個大學生,應該用不著這麼大的陣勢吧?看樣子自己不是會議的主角,又稍稍有些放心――有張教授和靳國強的交情在那裡,應該不會把自己怎麼樣吧?他們會幫我的吧?
將軍腰桿筆直地坐在那裡,兩眼正視著對方,梓楊他們進來並沒岔開他的注意力。等衛兵關上門之後,開口說道:“亞歷山大先生作為科學考察隊的成員,不聽指揮擅自行動,改變既定的目標和路線,深入到我國軍事禁區,這是對我國主權的嚴重挑釁。”
翻譯把這段話翻譯給大使聽,大使用英文不卑不亢地回答。
“亞歷山大先生是一位國際知名的科研工作者,並非是軍事人員。“
”這次意外起因是遇到沙漠風暴,導致儀器失靈,而隨行人員野外生存經驗不足,也是探險隊遇難的主要原因。“
”亞歷山大本人身受重傷,現在仍在昏迷。出現這種情況我們也非常遺憾,因此而給貴國造成的不便我們深表歉意,同時也非常感謝你們能在危難之中伸出援手。”
大使說一段,旁邊的中年婦女就翻譯一段,這番冠冕堂皇的官話說完之後,眾人都把目光投在將軍身上,看他如何反應。
將軍仍然威嚴地望著對方:“救助探險隊是出於人道主義,這點大使不必客氣。亞歷山大先生侵犯我國軍事禁區是既定事實。作為一個嚴謹的科學工作者,犯下如此低階的錯誤,這種解釋太過牽強。”
大使拿出一疊資料,不卑不亢地說道:“根據衛星影象顯示,前幾天,羅布泊附近發生了一場持續多日、史無前例的沙塵暴,規模之大甚至改變了部分地區的地質面貌,我想貴國政府應該也監測到了這一現象,這個時間跟探險隊遇難的時間是可以吻合的,也從側面驗證了儀器失靈的證詞。”
“而且探險隊中也有中國同事隨行,他們的證詞也跟我方隨員的證詞吻合。”翻譯把這段話說完之後,大家一起把目光投向梓楊等人。
梓楊心裡一陣慌張,他記得曾經在沙漠裡看到過軍事禁區的標誌,也因此警告過亞歷山大,真要核對證詞的話,裡面恐怕破綻太多。
大使又翻出兩份資料道,“這是探險隊成員對遇難過程的描述,這一份是我方人員蘇睿小姐的證詞,這一份是貴國提供的隨行人員李梓楊的證詞,兩份證詞在過程和細節上完全吻合。可以確認,探險隊遇難完全是一次意外和巧合。”
當從大使口中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梓楊心中一顫,兩眼一黑,“完蛋了……要被這老外給坑了……”
但是當聽到兩方的證詞完全吻合的時候,梓楊又覺得不可思議,之前只跟蘇睿在大體上形成共識,但是細節之處完全吻合?……難道我跟蘇睿真的是天作之合,連撒謊都編的一模一樣?這太不可能……
唯一有能力做出兩份一模一樣的“假供”的人,應該只有張教授了。
是了,應該是教授從中幫了我一把,到底是自己人。
想到這裡,梓楊感激地忘了張教授一眼,教授面無表情地看著桌面。
顯然這兩份份證詞對美方非常有利。
將軍開口道:“即使是一場意外,但是亞歷山大偏離行動方案也是客觀事實。除了要承擔擅闖軍事禁區的後果之外,對造成的重大人員傷亡和損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