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氣節的錢謙益,不過是那個時代的一個縮影。亡明者,既不是李自成的大順,也不是多爾袞攝政的大清,而是明朝自身。
明朝中後期,黨爭四起,東林黨作亂,互相傾軋。
崇禎上吊後,太子當時並未按照祖制在建業監國,導致崇禎一死,太子和崇禎親子全部被俘,皇位只能按照兄終弟及的規制來傳承。
當時包過第一人選福王,史可法等人支援的桂王,以及東林黨支援的潞王。三王和他們的支持者爭相鬥爭,好不熱鬧,全然不顧北方形式,給了大清充足的時間在華北站穩腳跟,掃蕩大順軍。
最終福王爭取到了建業政權主要武裝力量江北四鎮高傑、黃得功、劉良佐和劉澤清的支援,成為勝利者,登基稱帝,史稱弘光帝。
朱由崧求助於四鎮軍閥擁立,對以後的局勢變化産生了重大影響。
最直接的作用即是使他得償心願,順利地登上至尊寶座,而間接影響則是江北諸鎮以“天子恩人”,“從龍元勳”自居。
建業從皇帝到重臣,再沒有人可以控制這支飛揚跋扈的軍隊,從此開了南明軍閥勳鎮勢力尾大不掉的濫觴。
高傑與黃得功、劉良佐等都是出自行伍的悍勇匹夫,其部下各懷心事,卻不乏良將猛士。倘若朱由崧稍有他祖上太祖,成祖的權謀閱歷,只要駕馭得當,完全可以在仰仗四鎮擁立之時,施加手段影響,使四鎮為己所用。
可惜,朱由崧繼承了乃父的心寬體胖,卻沒有繼承乃祖的雄才武略。
因為內鬥,揚州之戰時史可法堅守城池,江北四鎮卻作壁上觀,不施以援手,最終釀成“揚州十日”的歷史慘劇。
建業失陷後,又有杭州的潞王朱常淓、撫州的益王朱慈炲、桂林的靖江王朱亨嘉等監國政權先後建立,不過是都是曇花一現,數天就告結束。
去皇宮的路上,歐陽朔跟鳳囚凰探討戰役形勢,說道:“此戰想要逆轉戰局,僅憑我們帶來的二十萬大軍是遠遠不夠的,必須藉助原住民大軍。”
“江北四鎮,大順軍殘部,乃至大西軍,都是可以爭取的物件。”
鳳囚凰也非一無所知,問道:“這些家夥心思各異,能聽我們的嗎?”
“自然不會!”
歐陽朔可沒自大到能夠在戰役地圖,王霸之氣外露,諸路軍閥納頭便拜。在戰役地圖,可沒人鳥他這個夏王。
“想要收服群撩,一則手中要有軍隊,二十萬大軍就是我們最大的籌碼。二則要有拿得出手的戰績,不露一手,他們又怎會信服。”
頓了一下,歐陽朔接著說道:“更重要的是,我們要打出一面旗幟,讓諸路軍閥能暫且放心內鬥,一致討伐清軍。”
鳳囚凰道:“這可不容易。”
“是不容易。”歐陽朔頷首,“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們沒太多時間耗在此,也只能剛柔並濟,必要時,還是要使一些雷霆手段才行。”
“你看著辦吧!”鳳囚凰很是幹脆,唯歐陽朔馬首是瞻。
歐陽朔聽了,好笑地搖了搖頭,他可是聽說,這位華夏區碩果僅存的女領主,很快就是華夏區第一位女王,在河東行省可沒少行霹靂手段。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入皇宮。
大殿之上,弘光帝端坐王座,卻無多少意氣風發之意。堂下文武百官望向他們的眼神也是各異,有警惕的,有探究的,有熱切的,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