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贊摸摸下頜花白的鬍子:“哪裡哪裡。”
他一生清廉,若不是孫子看上秦家嫡女,他還捨不得呢。
秦良甫倒沒有多疑,李贊又請他晚上一同在會仙樓參加踐行宴,秦良甫思忖片刻,還是應下了。客套一番,幾人見無甚好談,便各自回衙門理事。
魏正則左右沒有可整理的卷宗,待明日交了官印,便要領著文書前往渭州。和大理寺同僚作別一番,他提早離開,回府收拾細軟行李。
故此,錦玉趕到魏府,便見一派忙碌搬遷之象。
二九章 及笄
“徐伯?你們這是要去哪裡?”錦玉疑惑極了,伸手替徐伯將兩個包袱放進箱子。
徐伯見得她,不禁向她身後張望,發問:“你家小姐呢?”
錦玉道:“小姐染了風寒,臥病在床,她差我來問魏大人明日可否參加她的及笄禮。”
徐伯嘆了口氣,搖搖頭,頗為難過:“大人去不了,他遭貶渭州,明日一早便要離開京城。”
“什麼?”錦玉大驚失色,“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徐伯倒沒有隱瞞,一五一十說了,錦玉怔在當場。
徐伯放下手中東西,又道:“我去找大人說說。”說著便朝書房走去。
魏正則正埋首整理書籍,這些書多是孤本,十分重要。門突然被推開,徐伯躬身進來,稟報道:“大人,秦姑娘差錦玉過來,問你明日是否前往秦府,我給回絕了……你當真不去和秦姑娘道別嗎?”
魏正則動作一頓,沉聲道:“不必。”待捆好一摞書,才問,“她……怎麼沒來?”
徐伯長嘆道:“秦姑娘倒是想來,可她生病,臥床不起……”
“病了?”魏正則手一抖,剛摞好的書籍便散落一地,“什麼病?”
“風寒而已,只是來勢洶洶,免不得身子發虛。”徐伯見他眉頭微蹙,就知道他定然是關心秦畫晴的。
魏正則立刻伏案疾書一封信,摺好遞給徐伯:“拿給錦玉,讓她去太醫院尋宋太醫。”
徐伯接過答是,張了張嘴想說幾句,但看魏正則眉宇間疏淡的神色,到底沒說出口,嘆了口氣,甫轉身離開。
天氣愈發陰冷,下午又紛紛揚揚的下起大雪。
秦畫晴窩在床榻上,蓋著厚實的錦被,腳邊放著湯婆子,正拿著荷包刺繡。
錦玉回來時,裹挾了一身風雪,秦畫晴連忙讓她過來暖暖身子。
“他怎麼說?”秦畫晴立刻從床上坐起,催促著問。
錦玉囁嚅半晌,道:“魏大人不會來。但他得知小姐你生病,專門讓宋太醫給你配了藥。”說著,錦玉便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服侍秦畫晴吃下。
秦畫晴只覺苦澀難當,可這份苦澀,不知是因為藥,還是因為心。
“他有沒有說為什麼不來?”
錦玉嘆了口氣,“即便他想來,也來不了。魏大人因上次替老爺求情,惹怒了皇上,將他貶官,明日就要離京,哪能留下呢?”
“貶官?”
“大理寺卿貶為渭州刺史。”錦玉又解釋道,“小姐,你也莫在意這些,魏大人和老爺的關系你不是不知,該避諱的一樣都不能少,他這次離京未免不是好事……”
秦畫晴呆若木雞,錦玉嘴巴一張一合她卻聽不清在說什麼。
原來命運的軌跡沒有改變,魏正則還是被貶去渭州!但上世是因父親的陷害,這次卻因替父親求情,始終和秦家息息相關。
渭州地勢偏僻,外祖母很早以前就說來京城探親,就是因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