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赤裸裸的鄙視,不屑,輕視!
楊宇成站在這裡,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踐踏,他是誰?他是這京城紈絝界的一員大將!
他可是楊國侯府的小爺,即便在這京城貴胄滿地走的地方,他的身份算不上太高貴,可對一個眼前這樣一個穿著布衣的平民,他居然被輕視了?
這個混蛋什麼眼神?還有他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舊傷未落更添新傷,他想和自己過招?
楊宇成捂著心口的手落下來,看著楚雲亭一個冷笑,奸佞的笑容便浮現:“喂,你這窮酸鬼知道我是誰嗎?”
楚雲亭聞言還未回答,那已經上了樓的白玉樓聽聞,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扶在欄杆上,笑得快要岔了氣:“楊宇成,你這腦子是豆腐渣做的吧!剛剛還在擂臺上被我給打敗了,這棟樓裡哪個人不知道你姓甚名誰?”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的啞巴!”楊宇成氣急敗壞,只覺得今兒自己倒黴催的簡直是腹背受敵!
可被一個平民鄙視了,這叫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當即便狠狠一拍楚雲亭的桌子,那桌上的酒壺,茶壺瞬間翻倒,茶水順著桌布滴下來,弄濕了他的鞋子。
那眼神便又更冷了幾分,緩緩的站起來。
楊宇成這才發現,這小子居然比他要高半頭?他需要抬著頭才能看到他的那雙蔑視人的眼!
心中越發不爽,伸手便去推他:“你小子找死是不是?”
可話音還未落,推出去的那隻手就被人家攥在了手裡,手腕那麼咔嚓一響,骨頭脫臼了,他一聲慘叫,整個人的身子都順著那手的扭曲幅度扭曲著:“啊!啊!”
“好歹你也是侯府家的公子,有話好好說,難道不行嗎?我並未看輕於你,是你自己多想罷了,我也不想惹事兒,但我也不怕事兒,你若要希望與我過招,我自然奉陪。”
他說著松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若想和我打就出去打,別在這裡耽誤了人家做生意。”
這一番言辭,和那淡然的態度,處變不驚的氣魄,讓楊宇成備受打擊,他這一番話說得好像他自己多明事理一樣,面子裡子他都有了,自己反倒成了不講理的主……
一聲輕微的咔嚓,他將自己的手腕接了回去,這才斜眼看著楚雲亭:“你一介草民,有什麼資格和我打,小爺今兒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見識,趕明兒讓我遇到你,打得你滿地找牙,滾開!”
他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手上功夫不會弱,單憑剛才的出招的速度那樣快,就知道必定是個練家子,他自小混混慣了,拳腳功夫向來都不是在他鑽研之列,自然要弱一些。
就是今兒在白玉樓那混蛋的手底下已然吃了虧,若再敗在這一個草民的手底下,他明以後還怎麼在京城混?
即便現在逃的狼狽了些,灰頭土臉了些,也好過再被人當著這麼當街揍一頓。
楚雲亭看著楊宇成灰溜溜的離開,冷嘲一笑,也準備轉身離開,走了兩步猛然回頭,覺得樓上似乎有哪個人在盯著自己,那目光,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可一回頭那目光帶來的感覺全消失了,他只道自己是想多了,也沒再理會,抬腳離開。
白玉樓倒是對他挺感興趣,坐在自己的雅間裡,想了想揮手叫隨從下去:“去查一下,這人什麼來路,看著不太簡單呢。”
穿著不布衣行事卻是處變不驚,淡然不起波瀾。一身的風華氣度,瞧著就不同,可又不是世家子弟,哪來的這麼一個人?
隨從轉眼下去,那邊的搶牌也已經到了最後,一個不露面的人以三千兩的銀子,搶到了今晚驚鴻姑娘的牌子。
五樓的一個雅間內,一個身穿藍衣的中年男人,喝下了美人遞過來了一杯酒,一隻手摩挲著那金貴的玉扳指,眯著眼眸想了很久,才猛然一拍大腿,問旁邊的人:“剛才那藍衣公子,你覺得是不是像一個人?”
這邊銀白華服的男人,聞言怔了片刻,似乎也在想,許久才緩緩點頭:“的確是有那麼一點兒像……”
“是吧是吧?”
藍衣男人激動的不行,急忙回頭沖自己的侍衛:“快去跟著那位公子去查一下什麼來路,可別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