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羅,他就成了我重返校園第一個認識的人。他給我的感覺很…有點神經質吧,一會這一會那的。要是心髒不好的,估計承受不住他的善變,怪不得他旁邊沒人坐過。還好,我的心已磨練過,受得住。
佐羅成績不錯——對我而言。他給我講解什麼是金融,要學什麼東西。他拿出自己一摞書,一一給我介紹。什麼會計學、經濟學、統計學、財政學、數學分析、高等代數、機率論。他說這些都是基礎知識,還有專業的,他還說要學說話,說‘engish’。
同時我受到佐羅·福爾摩斯一頓說教。他像是一個嚴師告訴我:“考上大學不容易,不僅為了自己,也算是為父母,好好讀書。”他不僅是一個說教的政客,還是一個哲學家:“不要把大學當成墜落的天堂,一切只是看自己怎樣發奮圖強。”
我覺得他應該去當演員,或者是神經院的院長,我覺得他能把那些瘋狂的人給說鎮定。就像是他說了一大堆哲理、真理、道理的東西,我只是概括的理解,金融系學就是一個教你認識很多錢,卻沒有一分錢認識你的科目。
墜落的天堂,讓我突然想起了馬六兒。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形容,就算我過完這個突如其來的大學旅程,依然不會明白。
不同的人生,成就不同的人和思想,就像他們不明白我一樣。曲折的人生,成就不平凡的人,那是屁話。事和人都是平凡的,你經歷過,別人或許比你經歷的更多。
佐羅的說教,停止在某個人走進教室的那一刻。那家夥很潮,左耳打著耳釘,右手上帶著手鏈和戒指,脖子上掛著金鏈子,染著黃頭發。不過我怎麼看,就像一個比我小混混還小混混的人。我看的越久,越覺得這個相貌像一張遺照。
我的目標,沒想到這麼快就遇見了。我下意識摸著襠門,心裡盤算著,如何悄聲無息的幹掉他。四周都是人,就此開槍的結果就是,成為亡命之徒,或者是打爆我的蛋。什麼金錢、地位都與我無緣,我沒那麼傻,去便宜林天豹。
目標此時穿著一件球衣,在這深秋卻是汗流浹背,看來是個體育健兒。出來的胳膊,很明顯紋著一條血蝙蝠,那是我們社團死對頭的標誌。
我的心磕了一下,他會是血煞幫誰呢?會讓林天豹這樣秘密解決他。但是現在還紋有這種標誌的,只有我們基層這些小混混。高層的都是清清白白做生意去了。
但是他會是誰呢?他旁邊還跟著一個樣子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後面還有一群跟他同樣裝束的人。這陣勢,很龐大呢,快趕上我們基地的人數了。他會是誰呢?王春虎的兒子嗎?但他會讓自己的後人繼續混嗎?
林秋落身上都是幹幹淨淨的,王春虎不會讓他兒子繼續提腦袋過日子吧。但他是誰呢?我一時半會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了。
佐羅看見我有些走神,問:“你認識他?”
我茫然地回過神,想佐羅會給我想要的答案:“不認識,就是覺得挺潮的,很紮眼。”
佐羅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太潮的東西會腐爛這個世界。”又來了。
目標坐下了,把腿翹在桌子上,完全無視跟著他後面進來的老師。我小聲的問佐羅:“那家夥誰呀?這麼刁。”我尊敬老師的方法是多餘的,沒有上課、起立、坐下。老師直接翻開課本開講,下面的人隨意地把書翻開,有的沒翻,有的都沒拿。
佐羅還未來得及回答,本來是來得及的,可他總是要對比人說的話略微思考一會。他謹慎思考之餘,目標赫然起身,問:“誰是林秋落的新男友。”這話聽得我有些順其自然了。
老師在上面講,他也無視目標。靠!你刁毛呀,小太爺也是道上的。我愕然起身,看了一眼講臺上的老師,她沒反應,繼續埋頭苦幹。我底氣足,中氣不足回答:“老子…。”
佐羅抬頭看了我一眼,我順勢去徵求他我中氣不足的原因,那貨卻學習老師繼續埋頭苦讀。
目標說:“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原來是個小雜毛,林秋落的眼光是越來越獨到了。”
此時,全班的人都看向我,我看著他們有點難以下臺。而老師在看著書呱啦呱啦的念著經,唯一認識的佐羅也表示沉默。顧子浩呀,顧子浩,我叫你逞能。我硬著頭皮反擊:“你他媽才像個地痞子。”
目標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一下我旁邊的佐羅,悄然坐下。於是我也舒了口氣,想‘你刁毛呀,小太爺不是吃素的’這完全是為了我能不夠顫抖坐下而找的藉口。
我有些後怕,就憑他那體魄,我也不應該沖動。更別說他還有一幫人呢,沖動是魔鬼,我發現我的額頭開始冒虛汗了。
我怕佐羅看出我的怯後,掩飾道:“我去解個手。”佐羅沒吭聲,我又看了一下講臺上的老師,舉手:“老師。”
埋頭苦幹的工作者抬頭:“什麼事?”
我:“解個手。”老師點了一下頭,我心領神會地出去了。
我洗了一把臉,感覺心情穩定了許多。當我剛扭頭,就撞到我身後的一個大個,把我嚇了一跳。本來平靜的心,又開始狂跳。目標看著我說:“兄弟新來的?”
我悻悻地笑著:“嗯,今天剛轉過來的。”
他意味深長的說:“哦…那你和許四多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