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霍家老爹的笑聲停了下來，“你怎麼知道我說的就是假話呢？”
“照片。牆上的照片，雖然剩下四個人的頭像被剪掉，但是從個子上來看年紀都比你小很多，大概七八歲的樣子，況且沒有人會把與自己不相干的照片單獨掛在最顯眼的地方，那，只能是你的子女。”
霍家老爹的神色明顯呆滯了一下，隨後再一次笑起來，那是苦笑：“沒錯。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有四個兒子。”
“那你把為什麼把他們照片的頭像剪掉呢？”
“那是因為……我不想去回憶。”霍家老爹的眼神突然不在那麼深邃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傷感和惆悵，“我的四個兒子，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我看著他，聽他繼續講吓去：“二十年前，村裡起了一陣很嚴重的寒疾，我的四個八歲大的兒子都不幸染上這種病，當時村裡通訊很落後，連衛生站也沒有。我，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四個相繼死去。他們要是還活著的話，應該比你還大吧。”
我：“那你為什麼不去城裡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何必在這裡回憶舊傷呢？”
霍家老爹嘆了口氣：“你聽說過鬼門大開嗎？”
我一愣，搖頭。
“小烏山你也聽說過了，它是陰間的山，霍不解將軍的陵墓就埋在那裡，墓有一個結印，裡頭封印著數不計數的陰兵。每逢鬼節前夕，陰間的鬼門就會開啟，結印就會鬆動，裡面的陰兵就會出來，來到陽間，附在人的身上。被附身的人就如同你昨天晚上見到的那樣，屍變，臉上生出青銅面具。”
“沒有辦法救這些人嗎？”
“有。”霍家老爹看著我，抹了下脖子，“殺死掉他，他會得到解脫的。”
他頓了頓，繼續道：“每次鬼節的子時，我就要進入小烏山，重描結印，確保陰兵被封印。”
我似乎也猜到了什麼了，對他道：“我的爺爺是不是也進入小烏山裡了？”
霍家老爹點頭：“你爺爺王閶生是我的朋友，當初他苦求我帶他進山，我答應了，後來我倆卻在山裡失去聯絡，這麼些年我都在找他，可他終究是杳無音信。但他進去前有吩咐我，如果他的子嗣來這裡的時候，一定要阻止他們進山。”
“為什麼？”
“這是你爺爺的意願，或許他不想讓你知道里頭藏著的東西吧。”
“我要進去！麻煩你一定要帶我進去。”我懇求他。
他還是搖頭，嘆了口氣：“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爹會很傷心的。你不知道那種痛苦。”
說罷。便起身走進屋子裡，光上了門。
我看著那個門，不清楚接下來要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