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絨猛然坐起。
酷哥正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高大身軀遮天蔽日,整張臉都埋在陰影中。
但溫絨覺得他在笑,唇角帶著不可一世的輕蔑,垂著眼皮,很看不起人。
“你很喜歡在地上爬?”
溫絨用力搖頭。
“為什麼對內褲的反應那麼大?有什麼秘密嗎?”
溫絨這次甩頭甩得耳邊全是響。
酷哥冷哼一聲,偏頭喊黑頭發,“給我看看特招生用什麼香水釣男人。”
溫絨再一次晃腦袋,但似乎沒有人關注他無聲的反駁,反而架在鼻子上的黑框眼鏡都要被晃掉了。
他抬手扶了扶眼鏡腿,反射綠光的鏡片上,映出一條內褲在黑頭發灰頭發之間傳遞的震撼畫面。
溫絨嘴巴緩慢張大,望著灰發酷哥把內褲舉了起來。
湊近鼻尖。
空氣中傳來吸氣的聲音。
就在這一刻,滋滋發光的閃電在他腦海中蜿蜒穿行,濕潤的眼皮驟然瞪圓。
等一等,那條內褲——
我、死、定、了。
溫絨下意識想跑,可週遭全是陌生的腿跟鞋子,他慌不擇路弓起背跪在地上,腦門貼到水泥地,雙手護住後腦勺。
“特招生,你能不能有點正常反應?”
“……”別叫我啊。
“喂,再不說話我把內褲套你頭上。”
溫絨渾身一抖,被迫開口:“。”
“你在說什麼?罵人嗎?罵的什麼?大聲點。”
“……”
“聽不清。”
溫絨用力吞嚥,嚇得幾乎哭出來,“、還我。”
“說的什麼東西……你是啞巴?”
溫絨的屁股被蹬了一下,腦門被迫杵著地向前沖。
眾人再次鬨笑。
“哈哈哈哈瞧特招生那醜樣!”
“揍他!他沒爸媽,老師不管。”
刺耳的聲音跟記憶中的聲音重合,溫絨逐漸分不清現實跟過去,鼻尖痠痛。
霎時間,積攢在心裡不敢釋放的委屈沖上腦子,那些時時刻刻伴隨他的顧慮跟害怕被一擊巨浪拍至角落。
溫絨跟小獸一樣吼叫:“那是我穿過的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