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哪?”白縈問道。
“市郊,楓山上的柳公館。”秦眷書說道。
白縈沒聽說過這個地方,他在手機上查了查,查到的資訊寥寥無幾。只知道楓山是京郊的一座山,是比較靠近市區的一座。
至於柳公館,那更是半句話都查不到。
秦眷書和白縈坐得很近,一低頭就能看見白縈的手機螢幕,白縈也不避著他,他們是一起看過某書的關繫了!秦眷書說道:“查不到的,楓山是鐘家的地盤,整座山在幾百年前就歸他家所有,建國後依舊如此。”
白縈睜大了眼睛:“這可是京城。”
秦眷書道:“是啊,所以可想而知他們的勢力有多大。”
鐘家或許是國內最大的豪門,政商通吃,不過秦眷書也沒多少敬畏之心。且不說他那不太想認的父族,他母族也是南部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比不上鐘家,可也不需要像那些小家族的人一樣小心對待。
他這次主要是借鐘家的晚宴認識一些演藝界人士……以及,去見一個特別的、大機率會出現在這場宴會上的人。
白縈發現了一個疑點:“鐘家地盤上的房子為什麼要叫柳公館,不應該叫鐘公館嗎?”
“我第一次聽說鐘家時,也奇怪過這件事。”秦眷書垂下眼睛,回憶著過去母親告訴他的話,“我媽媽告訴我,鐘家的實際掌權人並不姓鐘,而是一個姓柳的男人……鐘家整個世家大族,都是那個人的家臣。”
“這個說法,好……”白縈努力想出一個形容詞,“好封建。”
“確實,他的名字也不為外人知曉,有人聽見鐘家人叫他柳先生,於是其他人也跟著這麼叫。”秦眷書說道。
“好離譜,一個人怎麼能掌控那麼大一個家族?”白縈喃喃道,“那人該是什麼樣的?”
“也許只有鐘家人知道吧,那位柳先生深居簡出,跟個鐘家背後的地下皇帝似的,沒有一張照片流出。連年齡都沒法確定,有人說他還很年輕,有人說他七老八十了,全是些江湖流言,無從驗證。”秦眷書握住白縈的手腕,“不用想那麼多,柳先生不在公開場合露面,你不會見到他的。”
白縈蔫蔫道:“見到其他人也很要命了,大家都是社會名流……”
他一個平平無奇的社畜,何德何能混入此等高階場合!
“那些人都比不上你。”秦眷書失笑,“而且你是我的男伴,只要緊緊跟在我身邊就好。”
白縈發誓自己一定會當好一隻花瓶,絕不給老闆丟臉。
怎麼可能丟臉?秦眷書推己及人,誰在白縈身邊,誰就要成為全場羨慕嫉妒的物件。
白縈催眠自己是花瓶催眠了一路,車終於開到楓山。那鐘家的權勢果真大到可怕,還沒到山腳,白縈就看見有人封路,只有擁有邀請函的車能開進去。
秦眷書跟白縈說道:“鐘家現任家主的獨子學成歸國,鐘家家主會在晚宴上將一部分權力移交給他,所以防守會比較嚴密。”
白縈看向他:“你好像也剛剛回國?”
秦眷書知道白縈在好奇什麼,笑道:“我和他又不在一個國家發展,我不認識他。”
進山後,柳公館便離得很近了。
哪怕是擁有邀請函的人也被分出三六九等,一部分人必須半道下車,走去柳公館,秦眷書的車則能停進公館內的停車場。不過即便如此,前往建築主體也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秦眷書讓白縈抓住他的手臂,帶著他穿過柳公館前的花園。白縈也顧不上思考他們的姿勢是不是太親密了,反正其他帶著男伴或是女伴的人好像也這樣,他一心注意著不要出錯。
柳公館比他想象的大上太多,和他在申城見過的公館截然不同,簡直像一座小型城堡,只是建築的形制不太一樣。在高大的建築面前,人顯得無比渺小,站在樓頂看樓下的人,大概像是在看一隻只小螞蟻。
出示邀請函後,二人被放行。成排的侍者邀請來客進入一間奢華古樸的大廳,這間大廳明顯上了年頭,但分毫不顯破敗,處處透著時間沉澱後的奢靡,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座公館名義上屬於一個延續數百年的世家大族。
這下子白縈不需要秦眷書提醒,也忐忑地抓緊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