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胸腔裡那顆不安分的心髒蠢蠢欲動,最近好像一切都在失控,直播被抱走,小鹿的顫抖,暴雪,停電......
所以理智跟著失控,應該也不算罪不可恕吧?
絕對黑暗裡,整座城市都在墜落,發生了,是不是也可以當做從沒發生過?
“......是。”他承認。
“那這次想讓我怎麼樣?”周憑川湊到他耳邊,提出兩個方案。
這人是不是去魔法學院進修過,每一種方案都像蠱惑,光是聽,夏眠臉都紅到快要滴血,小鹿激動的興致勃發。
夏眠舔了舔還濕潤的唇,糾結到底選哪種。這時,一道強光刺進眼睛。
在黑暗中待了一天一夜,竟有點不適應室內燈光的亮度了,夏眠緩了會兒,才把眼睛完全睜開。
白熾燈下,無所遁形,那些荒唐的念頭也隨著黑暗倏然遠去,夏眠如夢初醒:“對不起三爺,我失態了。”
語畢,他推開周憑川,倉皇地逃進衛生間,放下馬桶蓋,坐在馬桶上。
電來的不早不晚,讓他能在鑄成大錯前把理智拉回來,夏眠覺得自己應該為此感到慶幸,心裡卻是濃濃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他深吸口氣,想讓自己冷靜一點。可不知道是不是中蠱中的太深,他耳邊一直回蕩著周憑川的話,兩三分鐘過去了,都沒能恢複如常。
再不出去,周憑川肯定會發現什麼。夏眠有點急,幹脆開啟企鵝小圖示,敲了敲湯圓。
湯圓正在讀大學,時間很多,二十四小時線上。兩人閑聊了幾句,夏眠如願得到一個新文包。
他隨便開啟一篇,巧合的是,文中描繪的場景和現在很像,很有代入感。夏眠開啟水龍頭做掩飾,嘩嘩的水聲與小鹿共鳴......
七八分鐘後,夏眠起身洗手,順便洗了把臉。
他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除了臉有點紅之外,應該看不出什麼,淡定拉開衛生間門。
——卻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幽黑的瞳孔。
“從進去到出來,一共十一分鐘。”周憑川居然在認真記時!
“……我順便沖了下身子,不行麼,”夏眠垂眼看著地面,不敢與他對視,“讓讓,三爺,我要去拿東西。”
“是去拿東西,還是扔東西,你口袋裡裝的什麼?”
夏眠愕然,手下意識捂在褲子口袋上。那裡面裝著一團紙團。
酒店設施老化,馬桶容易堵,不能往裡面扔紙,丟在垃圾桶裡又怕被周憑川發現,他本來準備偷偷拿出去,扔到公共衛生間的蹲坑裡沖下去的。
誰知道,竟然被周憑川發現了。
或者說,他早已經猜出來自己在幹嘛了。
“我們本來就是夫夫,這些是我應盡的義務,你何必抗拒?”周憑川語速很慢,慢到字字入耳,連夏眠都覺得理所當然。
“而且你試過的,我比你自己更舒服。眠眠,別剝奪我的義務,好不好?”
夏眠受不了周憑川直白的表述,更受不了位高權重之人的軟話,步步淪陷,手不受控制的放到開關上,想要關燈。
“別關燈,”周憑川上前一步,“乖,我們開著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