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肉?”祁歡猜測著它的意思。
“嗷~~~”小家夥搖著尾巴,拖長尾音叫了一聲。
祁歡怕它牙齒不行,特意切成小塊才放到淺口碗裡。
“嗷~”小家夥歡快地竄過去,立刻把整個腦袋都埋進碗裡。
小家夥雖然身體小,食量卻很大,小指粗的肉條足足吃了十幾塊才停下,悠哉地舔起爪子。祁歡想找找它傷在哪裡幫忙處理一下,但小貓戒備心很強,一溜煙跑回樓上藏起來了。
出血量不大,看不到明顯的傷口,而且小家夥動作很靈活,祁歡也就只能暫時隨它去了。
被小貓一通折騰,他再重新煎好獸肉送到對門,天色早已大亮。全海的姐姐全雨應的門,說今天有艘運垃圾的貨運艦到,全海一早就跟人過去‘淘貨’了。
運往七號廢星的垃圾大多是廢舊機械和機器,所謂的‘淘貨’,其實就是在其中挑出還能維修使用的部分零件,運氣好的,甚至還能在機器裡拆出只用到一半的能量石或者遺漏的貴重金屬,那算是垃圾裡比較值錢的東西。
把獸肉卷餅留給全雨後,祁歡又跟她打聽了倫多餐館的地址,打算過去諮詢下廚房裡那些奇怪鍋具的用法,順便再問下菜市場或者進貨渠道,好採買些食材為晚上那頓訂單做準備。
雖然林簡只要求做春風饆饠,但他總覺得,既然要招待朋友,好歹得挑點合適的食材上一兩道硬菜,到時候就算是送給林簡這位開張顧客的意外驚喜好了。
東城比祁歡住的西城繁華,不時有打著鐵補丁的改裝車運著貨物轟隆隆地開過,噪音震耳欲聾,頭頂偶爾還會飆過去架噴氣飛艇。
除了販售機器人,還有不少巡街機器人,它只有半人高,外形就像個長履帶腳的郵筒,第一天晚上回家的路上全海跟祁歡‘科普’過,綠色殼子的負責賣東西,紅色殼子的負責撿垃圾以及治安巡邏。
街上的人穿什麼的都有,長衫,短打,夾克,工裝褲,款式涵蓋古今中外,發色也五花八門,怎麼說呢,在祁歡看來那感覺很像各個時代的人都被扔進攪拌機裡轉了一通,風格亂七八糟,卻又怪異的和諧,有種平靜的……瘋感。
倫多的店叫紅光,坐落在斜箸街,也不知道基地的路名是哪個吃貨起的,每條街的名字都離不開杯盤碗盞。
紅光的面積比人間食肆小了一圈,只有六七張桌子。祁歡趕到的時候,店面已經開門了,因為還沒有客人上門,倫多正拿著抹布賣力地擦桌子。
牆壁上掛著張十寸平板電腦大小的金色鐵皮牌,上面刻著【廚級證 初級 】的字樣。
牌子中間斜卡著把灰黑色的迷你菜刀,長度大約七八公分,黑亮的瑪瑙刀把雕成了猛獸模樣,獸身微拱的弧度恰形成握把,看起來兇悍有力,蓄勢待發,獸尾勾成一個小小的圓環,獸口大張,連線著前面的刀身。刀身整體造型接近斬骨刀,刀背略寬,刀刃前段弧度上揚,一直連線到刀背。
這把刀自然是沒有開刃的,刀鋒邊原本應該開寬刃的範圍淺刻了半圈類似回紋的圖案,視覺上彌補了‘刀刃’的效果,古樸而雅緻。
迷你菜刀底下是倫多的名字,頒發日期,落款位寫著【庖廚公會】。
這就是廚級證?祁歡正在好奇地打量那張牌子,倫多丟下抹布迎上來,“阿讙?聽說你受傷了,我還說今天晚上過去看你。”
他明明比原主只大四五歲,看起來卻一副飽經滄桑的模樣,額頭上橫著兩道痕跡頗深的抬頭紋。
“沒什麼大事,就是失憶很多事情都忘了,想跟你打聽下該去哪裡買好食材,晚上做頓飯。”
“你這個胳膊行麼?”倫多瞥了眼他打夾板的手臂,“要是想吃就在我這裡吃頓,別自己折騰了。”
“不是我吃。”祁歡把有人在店裡訂桌晚餐的事情說了。
倫多聽完沉默了會兒,皺眉道,“要不我晚上早點關門,過去幫你把這頓飯做了吧。”
“不用,我能行。”祁歡倒不太擔心晚上那頓飯,畢竟早上他用託盤也搞定了,這就證明他的廚藝在這裡沒什麼大問題。
“你確定?”倫多有些不太放心,“狩獵小隊的人很多都脾氣不好,吃得不痛快不給錢小事,砸店打人都是家常便飯。”
“應該可以的,早上已經招待過他們一頓了。”祁歡雖然不想耽誤倫多做生意,底氣卻終究虛了一些。
食肆牆壁柱子的那些裂縫,桌椅上或多或少都有的坑坑窪窪的痕跡,該不會是被反複砸了出氣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