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之前自己帽子口罩齊備,以傅遠山以前接受採訪時玩的幾個小遊戲來看,他的人臉識別系統那是超s級的。所以,先前打招呼的時候,傅遠山對他的態度簡直跟在菲爾詩活動上別無二致。
古稻斯不知道的是,在他去看郝嘉德時,傅遠山正默默關注他。見他沒有因符卉的笑鬧而尷尬,才收回了目光。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古稻斯身上,古稻斯……
古稻斯不敢動,只能呵呵一笑,指著那邊匆匆趕來的導演說:“好像差不多該出發了。”
眾人把視線集中在了編導身上。被眾多大人物集中掃射的年輕編導表示:師傅快來救我我怕!
但編導還是定了定神,跟六位嘉賓通報了一下今天的行程。
“我們首先來到了惠安,大華道教四大名山的白嶽就在這裡。我們已經聯絡好了當地的向導,將帶領我們首先領略最負盛名的232塊碑銘石刻,然後到華悅街觀覽古道房。今天的餐食也會在華悅街享用。最後我們會在山上的民居居住一晚。”
編導一邊說一邊觀察眾人的表情,“由於我們本次有六位嘉賓,山上條件有限,基本都是二人居,現在需要抽簽隨即組隊,如果有自主組隊,也可以提。”
被編導意有所指看著的符卉果然第一個舉手:“我有一個問題,二人居是一間房兩個床,還是一個套間兩個房?”在得到了編導後者的答複後,她說,“我跟郭導好久不見,師徒倆住一間可以嗎?”
編導用眼神尋求認同,得到了郭旗的點頭認可,然後看向剩下的四人。
古稻斯專注看鞋面不敢說話,郝大師揹著手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管霄倒是把手裡的垃圾團吧團吧正在掃描各處找垃圾桶。
於是編導只能把求助的視線投向據說十分好說話的傅遠山。
傅大視帝接收到了訊號,他側頭看了一圈,給管小朋友指了個地方,然後說:“我在看一個跟競技運動有關的本子,正好這次有小冠軍在,不妨我們一間,好交流交流。”
“那古老師和……”編導視線一轉,看向郝嘉德,發現這位大師的臉已經有點黑了。
倒是古稻斯比較好說話,順勢介面道:“我晚上睡覺很規矩,何況兩間房,不會影響到大師的。相信大師也自有海量。”
雖然接了個爛攤子居然能跟偶像近距離接觸非常好,古稻斯也很開心。但傅遠山顯然寧可跟人家小朋友親近,也決議不肯搭理他這個跟蹤狂,古稻斯覺得自己還是要有自知之明。
本來還想說什麼的郝嘉德聞言,也不能坐實自己度量狹小,點了點頭算作認可。
這樣分配下來,後面到了前往白嶽的車上,大家也自然而然依照分組做了。不過古稻斯和郝嘉德坐在最後一排,兩人一左一右靠在兩邊,完全沒有交流的意思。
古稻斯兩手空空只在兜裡揣著手機和耳機。但是前座的傅遠山正在低聲跟管霄說話,插著耳機是可以假裝自己在忙,避免尷尬,但是那樣就聽不見傅遠山說話了。
管霄似乎很在意傅遠山之前說在看劇本的事情,就纏著他問劇本的事情。
傅遠山大概只是找個藉口跟小冠軍同宿,嗯嗯啊啊半天才結合《我,花樣女王》前期的故事,做了一些抽離和改編,給小冠軍大概講了一下。
古稻斯一邊聽一邊笑:這明顯就是傅遠山為了主動找室友說的託詞,哪有什麼正在看的劇本。管霄一邊聽一邊“好厲害!”、“這樣也行嗎?”、“快拍了給我康康”。
等聽到最後管霄才有些疑惑,“可你說的這個是跟花滑相關的,我是單板滑雪啊。這樣也能幫到你嗎?”
傅遠山有些赧然,從古稻斯這邊看,他耳朵都紅了。半晌他才說:“你看,競技精神和訓練時的心態應該能有所關聯。我自己是沒有體會過類似於這裡面寫的那種訓練生活的,有機會的話,分享一下。”
“好!”管霄答應得相當雀躍。
前排的郭旗也笑著回頭:“小傅能接到這樣的本兒啊,我也很期待。”
被揶揄的傅遠山有些無奈地說:“郭老師……”
古稻斯從斜後方能清晰地看到傅遠山臉上那帶著點撒嬌討饒意味的笑,下意識想舉起相機。手抬起來才感覺到不對:他的相機在節目組另一輛車上,估計現在跟在附近,跟攝制組其他人一起呢。
他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提醒自己注意人設。
古稻斯是在上節目的玄學界代表之一。雖然導演他們答應不讓他暴露自己的師門傳承,但他決不能是傅遠山的圖站。不然影響多不好。
編導坐在副駕駛,看車內氛圍不錯,大家都有說有笑,也就沒有做幹涉。畢竟這段行程的鏡頭在正片裡估計也出不了幾個。
本來車裡其樂融融的,只是最後的兩位沒有參與進來。
但古稻斯是全程看著前面互動,笑得還挺開心。另一頭的那位大師卻已經雙手捏了個基礎手訣置於膝上,儼然一副已經入定的樣子。
古稻斯摸了摸下巴:這個人似乎有些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