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古稻斯從來沒有碰上過這樣的事情。
坐在黃杉機場的到達大廳,因為有節目組負責,機場方面也相當配合,所以即便他周圍做了好些名人,除了遠處有一些零星粉絲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困擾。
以上是對周圍這幾位而言的。
但是古稻斯就很尷尬了。
畢竟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小小一隻,自稱叫符卉的小姑娘,正拉著他家傅老師和不惑之年的郭導,端著手機在看官方放出來的花絮。
突擊拍攝的花絮!
古稻斯的!
他昨天晚上把師兄送去高鐵站的時候,確實感受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甚至起手以時間和方位算了一卦,但最終也沒得出什麼超過古稻斯接受範圍的結果,甚至貌似還有好事要發生。
不詳的預感,和與預感相悖的蔔算結果,把古稻斯擾得翻來覆去睡不著,以至於他起晚了,還招致被節目組“暗算”的後果。
被攝像機對準的時候,頂著雞窩頭一臉懵的古稻斯居士根本想不到,自己那一臉“我是誰我在哪兒你們怎麼在我家”的表情,以後能供全國綜藝粉笑一年。
而他只是傻愣愣地問出了一句:“你們找誰?”
此刻,他坐在他們側後方。從小被調養修煉得耳聰目明的人,自然非常輕松能看清小姑娘舉在自己和郭導中間的手機。
螢幕裡剛剛恢複清醒的古稻斯一邊收拾自己的行李,一邊任憑攝制組拍攝,但他的樣子幾乎可謂眼神死了。
跟著攝像大哥一起來的小編讓拍了拍古稻斯家的水族箱、烏龜池,甚至在陽臺上看到了養鸚鵡的站架——兩只文鳥在上面休息,但被突如其來的鏡頭嚇飛了。
攝像大哥回轉鏡頭望向古稻斯,古稻斯現在還記得對方那不好意思的樣子。當時擺擺手說:“沒事兒,等緩過神會自己回來的。”
蹲在他邊上的小編好奇道:“為什麼不用籠子,或者封窗臺?”
古稻斯聳聳肩,“它們想來就來,要走便走,為什麼要用籠子?”
小編噎住,“你這都養了個動物園了……”鏡頭適時對準了從小編腳邊跑過,抓住古稻斯的褲腳幾秒就躥上他肩頭的齧齒類動物,“怎麼還這麼佛系啊?”
古稻斯被扒拉了兩下,從善如流的自一邊的密封小桶裡扒拉出一塊蘿蔔幹遞到肩上那位的小爪子裡,然後拍拍手把行李箱合上。
小編驚訝地看著那個只有24寸的小行李箱,剛剛有拍到,裡面除了一些換洗衣物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就這些嗎?”
古稻斯指了指沙發上的雙肩包,“還有那個。”那可都是吃飯的家夥事。
“我不佛系啊。而且我也沒開動物園。那些魚是樓上小孩兒去年秋遊帶回來的,不會養,給我了。烏龜是我晨練回來發現它在我門口,開門之後自己爬進來就養著了。這個,”古稻斯指了指自己肩上抱著蘿蔔條咔咔咔吃得異常歡快的小家夥,“隔壁姐姐動物毛過敏養不了,看我家這麼熱鬧給我的。陽臺上那二位是自己飛過來的。”
小編震驚:“所以您家裡這些都是自己來的?”
“相遇便是緣麼。我也不差這點吃的,願意住就住下唄。”古稻斯笑。
影片差不多到此為止,符卉退出去的時候,古稻斯還瞄到了影片文案,好像是什麼“玄學大師的動物園”。簡直社死。
要不是看在傅老師看得還挺開心的份上,古稻斯可能直接去跟符卉鬧起來,爭取把這個事情混過去了。
這時一個抱著一袋包子啃的小少年跟一位穿著白色練功服的中年男士剛好過來。
小少年看三人圍坐堆,郭導和符卉笑得開懷,連傅遠山都很捧場,就湊上去一串人叫過來,然後問:“你們在看什麼?”
符卉把官博的評論區舉到管霄面前,“你看古老師!太好笑了吧怎麼這麼呆。”
小少年也不見外,拿紙把手上的油擦幹淨,接過手機,才看清影片文案,立刻跟著笑:“我路上也看到了!我一串看下來就數古老師的最搞笑!播放量也好高呀,就比傅老師差一點點。”
被他兩步甩下的那位大師慢悠悠走著,聽到高熱度的時候輕輕哼了一聲,意有所指地看了後面裝不在的古稻斯一眼。
古稻斯彷彿在他眼睛裡看到了四個大字:嘩眾取寵。
說實話,之前古稻斯除了有些尷尬之外也沒覺得什麼,畢竟能博傅遠山一笑,別說就這點事,讓他把黑歷史都主動提供也無所謂。
只是從上一次接觸來看,傅遠山似乎對他頗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