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響了。樂樂站起來向肖玲走去,肖玲整理好教案,衝著樂樂一笑,向他伸出一隻手。樂樂拉著她的手,兩人往外走去。
“我的個天哪,離婚的女人真是可憐又可怕!”有人無力地吶喊。
因為明天就是週末了,肖玲佈置了一大堆作業。兩天時間,單是英語試卷都有五份,還別說其他的要抄要寫要背誦的那些了。
“老肖離婚了?”
“你們不知道啊?她剛離的,我們要慘了!”
“她這要一年走不出離婚的陰影,我們豈不是要倒黴一年?”同學們有的圍在一起七嘴八舌,一片怨聲載道。
完顏萍聽到,心頭有絲悲涼。
李娜問她,“你說老肖,是不是以後都得帶著孩子來上課?”
想著樂樂那孩子,完顏萍忽然就心疼了起來。他那麼小,乖地讓人心疼。一節課四十五分鐘,趙逸和周忱安都不能老實地坐下來上完一節課,可樂樂卻能安靜地坐下來,不哭不鬧。
他那樣子跟小靚,像極了。
完顏萍說,“那也挺好的,樂樂能看到媽媽,還能學到知識。”
李娜搖著頭,嘆息著,“那我估計,他應該是全中國最小的旁聽生了。老肖,也挺可憐的。”
完顏萍心頭一動。世上的人都各有各的難處,都有舊的或新的傷疤,誰都不容易。
但是,人不會永遠走下坡路,也不會總是順風順水。
就如同她。
完顏萍突然就想回去看看小靚,不知道現在她在幹嘛,有沒有被李梅欺負。
午飯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她為了多擠出一些時間,多做些題看會書,都是在學校食堂吃的。可今天中午,她決定回家看看小靚,騎著腳踏車十來分鐘就可以到家。
雙胞胎去了學校,只剩下了李梅和小靚。按理說家裡應該很安靜的,可李梅不是那種安靜的人。
她麻將癮大,以前都是去村裡鎮上那些麻將館,自從孩子都去了學校,她更無事可做。乾脆新買了兩套麻將桌,在東邊院子裡收拾了間屋子,然後招呼著她的那些牌友們到家裡來打牌。
麻將打瘋了,即使到了飯點,也沒人離去。輪流著隨便吃上幾口,這一桌不到晚上是不會散的。
李梅坐在桌前,一邊熟練地摸著牌,一邊使喚著小靚,“來來來,這兒,給叔叔阿姨們添上水。”
小靚提著水壺,挨個的給添上水。屋子裡烏煙瘴氣,吵鬧不已,兩桌人七嘴八舌的胡亂地扯著。淨是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來來來,給對面的伯伯,把煙點上。”李梅對小靚說完,看著對面胖墩一樣的中年男人問。“是叫伯伯吧?老張?輩分沒亂吧?”
中年男人眯著眼睛樂呵呵地笑著,將耳朵上的煙叼在嘴裡,轉頭看著站在身邊的小靚,“什麼伯伯不伯伯的,叫乾爹也行。”
右邊的人嘲諷著說,“就你那熊樣,人家好歹是完顏家的二小姐,找乾爹也得找個有頭有臉的啊,這兩口子眼光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