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妥?”寶蓮反問道。
“這……”紀婆子支吾了會兒,有些說不出口來。
寶蓮放開紀婆子的手,笑道:“媽媽既然知道哪裡不妥,趕緊端了醒酒湯過去,千萬別耽擱了。”
紀婆子一怔,這是姜太公釣魚?那魚兒可真是會咬鉤的呀!
不敢耽擱,紀婆子急匆匆去了廚房,也不管什麼醒酒湯了,盛了點熱水就往回趕。
書房外頭沒有人,門也是關上的。
紀婆子一個頭兩個大,邁著大步衝過去,深呼吸了一口氣,躡手躡腳推開了門,繞過去一看,她手上的東西直接砸在了地上,滾燙的水燙得她一聲大叫。
常鬱曉坐在榻子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翡蘭衣衫半解,卻是一臉震驚看著榻子上的人。
為何不是常鬱昀?
紀婆子想問,翡蘭更想知道,她進來時,榻子上的人背對著她,她自己解開了衣服,從後頭靠過去抱住了那人,那人揮手推她,她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常鬱曉。
紀婆子叫得慘痛,正屋裡的人自然也聽見了。
楚維琳剛從內室出來,被這叫聲唬了一跳。
常鬱昀也皺起了眉頭,道:“我去看看,你坐會兒。”
“寶蓮,把窗戶支開些。”楚維琳道。
寶蓮去開了窗,轉過身來附耳與楚維琳說了幾句。
楚維琳愕然:“你這是把三叔都拖下水了?”
“總比讓我們爺去好些吧……”寶蓮嘟著嘴,道,“盯得很緊,斷不會叫她得逞的……”
楚維琳搖頭嘆氣,終是無奈道:“就這樣吧。”
寶蓮張了張嘴,她想說翡蘭的娘在長房有些體面,就該讓大趙氏教訓翡蘭去,楚維琳無需插手,可這話到底是繞在了喉頭,沒有說出來。
常鬱昀進了書房,裡頭情形一目瞭然,紀婆子腳痛摔在地上,翡蘭忙著整理衣服,常鬱曉揉著發脹的腦袋,還沒有回過神來。
“五叔,我們爺歇在這兒了?”徐氏的聲音從書房外傳來,娉依傳了話過去,徐氏便親自來了,剛一腳踏進來,一見裡頭狀況,她的面色一下子猙獰起來,“常鬱曉,我跟你拼了!”
徐氏張牙舞爪地撲過去,常鬱曉沒躲開,叫她撞了個滿懷。
“厲害啊你,你吃了多少酒給了你雄心豹子膽了,上回拖了一個,這回又拖一個,你眼裡還有我沒有!”徐氏又哭又喊,手上一點不洩勁,直直就往常鬱曉身上扭。
常鬱曉被她一鬧,一下子醒過神來,趕忙閃躲:“沒有的事情,你等等、等等!你聽我說!”
“聽什麼聽,聽什麼聽!聽你怎麼睡丫鬟的?要臉不要臉啊你!”徐氏在氣頭上,哪裡肯聽半句話。
常鬱昀一看這架勢,轉身對跟著徐氏來的兩個丫鬟道:“別站了,上去把你們奶奶拉開。”
兩個丫鬟手上也不敢用勁,又是勸又是拉的,好不容易才把徐氏扶開,讓她在一旁坐下,常鬱曉沒躲開幾下,身上很是狼狽。
楚維琳進來時,屋裡氣氛正僵著,只聽見徐氏啜泣,嘴裡不住罵著常鬱曉。
“三嫂……”楚維琳喚道,“莫急啊三嫂,先聽聽三伯怎麼說吧。”
“能怎麼說?又不是頭一回了!”徐氏哭得眼睛紅腫,拉著楚維琳的手,道,“你院子裡的這個丫鬟,以後是要去我那裡了,你這兒少了人,回頭看上哪個只管和我說,我厚著臉去跟婆母討來給你。”
楚維琳掃了眼跪坐在一旁的翡蘭,與娉依道:“紀媽媽傷了腳,趕緊請人來瞧瞧。”
娉依急急去了。
岑娘子還沒來,大趙氏不知從哪兒得了風聲,先一步到了。
“到底怎麼回事?”大趙氏冷聲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