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傳出的重響宛若驚雷炸響於府中,並向四周激盪而去。
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安排,沈如綃為了向田伯忠請教五經難題,正好從外面經過。
田伯忠才得到有人登門拜訪,他本來就想要去看看是什麼人,結果卻被沈如綃拉著,更加讓他心中認為陳逢接見的人大有來頭,就是故意要避開他。
於是聽見這聲重響,他覺得自己找到了機會,“沈姑娘,你聽,這恐怕是發生了什麼事,我看我們還是過去看看的好。”
“沒事的,就是個柔弱書生而已,想必是說錯了話惹怒了大哥,”
沈如綃盈盈行禮道:“先生學富五車,小女子仰慕已久,以前一直沒有時間,今日正好得空,先生還是...”
不等她說完話,田伯忠便打斷了她,說道:“學問之事,什麼時候都可以做,我們還是先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或許能幫得上忙。”
他當即轉身不顧沈如綃的阻攔,可惜他不知道,沈如綃等的便是這一幕,哪裡會阻攔。
當田伯忠來到廳前,看見裡面的高澈然,發現自己並不認識,不禁蹙眉。
又審視的看了陳逢一眼,心想這傢伙究竟在搞什麼鬼?
“田先生?”
下一刻,田伯忠卻是一驚,因為高澈然居然向自己行禮而來,“沒想到田先生居然也在這裡,在下冉真明,今日拜訪陳大人,是談一些商業上的事情。”
“我並不認識你呀?”田伯忠很直接。
陳逢唇角泛起一抹笑意,直到來到兩人身前時才徹底消失,陰陽怪氣道:“田先生代老師觀察四方,竟然連自己人也不認識,還真是讓本官感到驚訝啊。”
觀察四方?自己人?什麼意思?
田伯忠手裡的羽扇瞬間僵住,他感到陳逢的話莫名其妙,同時心裡頭也提起了警惕之心。
和陳逢打交代也已經大半年了,他再也不會用陳逢的年齡來衡量陳逢的心思,往往這個傢伙拐彎抹角的時候都不會有好事發生。
當初跟他兄弟長兄弟短的時候,自己就被陳逢算計去了黑雲寨,害自己差點死在那裡。
可是,他又想不明白陳逢要做什麼。
而後,他的目光落在面前這個所謂的自己人身上,發現對方也是低眉垂眸,若有所思。
高澈然現在比田伯忠還要懵逼,他當然知道田伯忠是來萬春招募的門客幕僚之一,可觀察四方什麼意思?
而陳逢剛才對自己的激烈態度和適才的陰陽怪氣,似乎對於來萬春的態度和自己原本想象的並不一樣,尤其是剛才這句話,好像是在說田伯忠出現在這裡,是為了監視他陳子時。
看到兩人各自陰晴不定的神色,陳逢知道自己這一句話成功讓高澈然的心中生起了懷疑,便繼續陰陽怪氣道:“田先生裝什麼,難道他來這裡做什麼,你還會不知道?”
“啊?”
田伯忠臉上烏雲密佈:“不是,我知道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傢伙。”
“田先生,你當真不認識他?”陳逢霎時嚴肅起來。
田伯忠認真看向高澈然,確認道:“我的確不認識此人。”
高澈然沒有一絲慌亂,道:“田先生,您不認識我很正常,我是最近才開始為府尊大人做事的,如今南方財政緊張,清溪也是貧困交加,我來這裡是給陳縣尉帶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可是我不明白大人態度為何如此激烈。”
“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