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風吹起陳逢鬢角髮絲,稍作沉思後才緩緩問道:“黃安輔又是個什麼角色?”
“他是州伯遷的人,當年設計陷害陸縣令就是他出的主意,”
蔣由似乎已經打定主意,問什麼便說什麼,“其實李知風想過反抗州伯遷,去年他派人找我們大哥,想要藉助我們的力量對付州伯遷的青衣幫,”
“我們大哥沒答應,後來他又想過整合縣衙內的衙役對付青衣幫,但這樣做太明顯,他猶猶豫豫一直不敢出手。”
“大人,他應該沒有說謊,”
心中依然存在愧疚的王雲超走出來,鄭重道:“去年有一段時間,知縣大人總給我們講一些家國大義的話,每一次還特意避開州縣丞黃主簿,”
“原先我們還覺得奇怪,現在想想,他就是想用這招忽悠我們幫他對付州縣丞,因為當時他給我們錢了。”
“可惜給得不多是嗎?”
蔣由似乎看破一切,“他其實也想重金收買你們,可是他夫人身邊的侍女就是州伯遷的人,流出去的錢太多,他容易暴露,李知風這人,志大才疏。”
聽見侍女二字,陳逢倒是猛的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來,問道:“班頭楊奉可是州伯遷的人?”
蔣由搖搖頭,“不是,壯班班頭陳民浩才是州伯遷的人,也是州伯遷用來監視三班衙役的,大人為何會認為楊奉和州伯遷有關係?”
陳逢當然不會告訴他昨天進縣衙後宅,他看見楊奉在雜物間中和所謂的貼身侍女顛龍倒鳳。
“沒什麼,對了,這個陳民浩說是帶人下鄉救災,如今快一個月了,我卻是連他的人影都還沒有見到。”
“大人見不到他才是正常,”
突然,許由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眼神立馬開始躲閃,“能不待在縣衙裡,他當然落得自在安逸。”
“不對,”
陳逢提起了劍,重新架在對方脖子上,“他要真那麼安逸自在,你就不會這麼難受了,說!”
“這件事,大人縱然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許由突然強硬。
可惜這樣的態度,更加讓陳逢意識到背後有大料,獰笑道:“好啊,我這輩子沒聽過這麼賤的請求,這就成全你。”
於是。
只輕輕用力,鋒利的照膽劍便劃開肌膚,並且持續向更深處而去,“我會讓你死,但會讓你痛苦的死去,我既然被朝廷任命為縣尉,你覺得我懂不懂酷刑?”
痛楚已經傳遍全身,當抵達一定程度,陳逢便是換一個地方,“你說是一隻耳好聽,還是獨眼龍好聽呢?”
劍鋒定格在許由左眼前,然後緩緩逼近。
許由身體發顫,在劍尖觸碰到睫毛那一刻,他終究還是崩塌了,“他跟我大哥去了武通府。”
“去武通府做什麼?”陳逢沒有移開劍。
“幫袁玉堂運一批銀子。”
“有多少?”陳逢已經嗅到了金元寶的氣息。
“具體不知道,但肯定不少,這些錢都是他在武通開設的賭場賺來的,前段時間有個小姑娘大鬧賭場,導致武通知府盯上,袁玉堂就想快些把錢運回清溪。”
陳逢收劍,一個想法很快完善成為一個計劃,“來得好,我正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