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之所以來這裡,是袁玉堂不想用自己青衣幫的人,”
蔣由說道:“簡單說我們和袁玉堂其實是合作關係,他給我們提供驛路上的情報,我們出來劫取,事成之後四六分成。”
“你們六?”
“不是,我們四,”
說到這裡,蔣由突然低下頭猶豫起來。
陳逢看出他的心思,說道:“你對我來說還有別的用處,只要你能夠坦承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會放過你。”
顯然,由於陳逢表現出來的狠厲手段,蔣由不是很願意相信他這份簡單的承諾。
“你不會以為本官和你們是同一類人吧?”
陳逢嗤笑道:“我要是和你們是一類人,就不會冒著得罪袁玉堂的風險搶錢去救災民,你這條命還不值得我殺。”
“我相信大人,”
蔣由看了一眼後面的王雲超的人,旋即說道:“其實在縣衙,李知風並不能真正做主。”
“怎麼可能?”
進入清溪縣城後,沈如綃也在從別的一些方面側向打聽縣衙官員之間的關係,對此很是不信。
陳逢也頗有幾分驚訝,不禁回憶起和李知風之間的每一次見面,以及縣衙一眾官員都在場的時候。
猶記得他剛帶人搶了錢後,縣衙內上下官員盡皆到期,後來袁玉堂也耀武揚威的出現,縣中官吏對袁玉堂也是唯恐避之不及,只有李知風和州伯遷並無懼色。
“縣丞州伯遷?”
蔣由大驚,“你怎麼知道?”
陳逢沒有解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州伯遷已經在清溪經營近二十年,起初他還只是個教諭,鬥垮了不少人,也趕走了好幾個不聽話的縣令,”
蔣由道:“袁玉堂就是他扶持起來為了稱霸清溪的,他這個人陰險得很,從來都不會走到檯面上來,所以即便有升官的機會他也不要,每次朝廷要調他去別處,他就會弄出點不大不小的事情出來。”
“他就是一心想要在清溪做土皇帝,李知風很聽他的話,他也就不想把李知風趕走,不然陳大人您當初奪人錢財的事也不會那麼輕易結束。”
便在此時,後面的一名衙役憤憤不平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其實我們皂吏每個月的月錢都會被扣,最後都落進青衣幫的口袋裡。”
“對,只不過我們不知道,縣衙裡原來一直是二老爺在做主,我們還以為這是大老爺故意的。”
“這麼說來,你們這些給朝廷辦事的,還不如那群袁家的狗?”
陳逢看向幾名衙役,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看來你們過得很憋屈。”
“何止是憋屈,”
王雲超無奈道:“便是走在大街上,百姓見了青衣幫的會問好,見了我們不吐兩口唾沫就燒高香了。”
“其實州伯遷也想收你們的心,”
蔣由說道:“但要他養這麼多人,他也做不到,關鍵是你們比起青衣幫裡那些亡命之徒,顯然是那些人更加可靠,更加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