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久聞大名,但看剛才門口的柳殘歌就知道,這話絕對是騙人的。柳鶴的意思無非就是:論名氣他比不過齊珍,比修為,一大把年紀了太幼稚,那就只能比傳人了。
自己的兒子,年紀輕輕,武師了,厲害吧!
“年紀輕輕就有了武師的修為?”齊藥仙讚歎道:“不愧是柳家的子弟,天資絕倫啊。”
看柳殘韻的樣子,撐死也就二十來歲,二十來歲成武師,確實厲害。再看看自己身旁的陸千鳴,論天賦絕對不差,甚至還要高出柳殘韻不少,只可惜……
從武徒到武士幾乎是自然而然地過程,只要不偷懶,最多三年也能跨入武士境界,而從武士到武師就需要一些天賦和悟性了。修行之士千千萬,但有近乎大半都被卡在武士這一境。
所以柳鶴見陸千鳴這麼大了才只有武徒境會輕視。所以自己的兒子二十歲出頭就成為武師他會自豪。
只不過,柳鶴其實還有一個兒子,今日卻不見他人。柳鶴沒提,齊藥仙也沒問。原因嘛,據說就屬這個兒子和年輕時的柳鶴最像……
“前輩謬讚了,晚輩柳殘韻,見過齊藥仙。”
這番話在陸千鳴聽來,多麼耳熟。
但不一樣的是,柳殘韻在向齊珍問好後,緊接著便向陸千鳴點頭致意。後者以相同但略顯靦腆的姿勢回報。
“嗯,”齊珍點頭道:“你年紀輕輕能有如此修為不易,看你年歲也不小了,出去江湖走走對你日後更有益處。”
“前輩說的是,父親也常說我該去外面看看,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待到父親壽辰過後,我便動身前往中州闖一闖,希望能闖出一些名堂來。”
“中州?不錯,有志氣。”
說話間,齊藥仙似有似無的看了柳鶴一眼。這位當年也是揚言要去中州,但是最後被抓回來時待的妓院,甚至都不在柳州邊界附近。
眼見柳鶴被自己看的有些尷尬,齊藥仙再問道:“聽說柳家主還有一女,更是天賦異稟,被中州得寒月宮宮主收為了關門弟子,今日怎不見她?”
中州,六大洲裡最大的地方,高手雲集,人口眾多。柳州雖也不小,但和中州相比仍是相差甚遠。應該是,除了九回州,其餘四州都與中州相差甚遠。
自家小女兒被中州的勢力——而且是大勢力——收為關門弟子,這本是該高興和自豪的事情,但柳鶴在聽到後卻是一臉的怒容。
還是一旁的柳殘韻尬笑一聲解釋道:“小妹前些日子就已經回來了,但是鬧了點小脾氣,被父親訓斥了幾句,結果跑了。”
“唉,”柳鶴嘆口氣說道:“也怪我,平日裡對她太過驕縱,在客人面前沒個規矩。”
柳殘韻緊接著解釋:“師妹是連同幾個師姐一同回來的,許是在宗門也被那些個師姐慣著,所以在她們面前沒有了禮數,正巧被父親看到了這才捱了訓。”
“哦?寒月宮的人也來了?”
“是,不過那幾位憂心小妹,出去尋她去了。”
接下來,幾人又閒聊幾句,沒多久又來了幾位貴客,柳鶴親自去迎接,但齊藥仙二人也在柳鶴的安排下享受了上賓的待遇。
時至正午,在一連串的鞭炮聲和柳鶴的幾句演講後,宴席終於開始了。
一直和師傅住在山上的陸千鳴從沒有見到過這麼多菜色,要不是齊藥仙盯著,他能扒拉掉半桌子。可惜,齊藥仙的威嚴在燒雞被端上來的時候徹底失去了效果,盤子剛挨桌,半邊的雞腿就進了陸千鳴的嘴裡。
齊藥仙此刻十分希望自己手上的不是筷子,而是一把刀,好讓他把陸千鳴沒規矩的手給剁了。
同桌的人有的看著好笑,但也有幾人蹙眉,似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