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直警告我逆轉值的人是你啊!到了這一步,我怎麼可能真的不去管他們啊?”夏雲燁近乎崩潰的控訴。
金銀臺不為所動【不,寄宿者錯了,那並不是我發出的警告,而是這個世界向您發出的警告。】
【大概也是......想讓你趕快離開吧。】金銀臺不敢任何情愫的聲音中帶著專屬於非人生物的冰冷【客觀來講,您現在也應該做出來當年霍景升所做的決定。】
一直到這一刻,夏雲燁才終於明白為什麼霍景升那樣精彩絕豔之人會在這裡堅挺了足足幾年時間,然而最後卻還是遺憾收尾。
這根本......根本就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
霍景升囿於不通人性,不能找到聖城的錯處。而他,亦是因為過於自信驕傲,而導致了今天的後果。
但是......
“不!——”夏雲燁聲音一下變得堅如磐石:“我不離開!”
謎底就在眼前,他怎麼可以在這樣的關鍵節點半途而廢?
夏雲燁咬著牙,將一雙手搭在了琴身上,腦子裡重新恢復了一片空白,而後,勾弦,彈出的卻並不是塵昀界的那些讓人們耳熟能詳的曲子,而是一首全新的曲調。
那曲調完全不在含有琴絃類武器的柔美,而完完全全變成了天道雷劫一般鏗鏘有力,剛正不阿的琴聲。
那蘊含著一點浩然氣的蕩氣迴腸的音波如同波濤洶湧的海面上驟然騰空而起的百米巨浪,轟隆一聲撲向了那正在殘害人類的黑霧。
“我——必須——要——留在這裡——”
他不知是在對虛空中的誰承諾一樣,哪怕口中正大口大口地向外嘔噴著凝結成血塊的鮮血,也不停下,反而是用更大的聲音怒吼:“我要——留下——!你——!也趕緊TM的——醒過來!”
他那聲音像是一根根極具穿透力的穿雲箭,一箭紮在了半睡半醒的世界意識眼皮子上,大腦皮層上,柔軟軀幹上,疼痛讓祂逐漸恢復過來神智。
——
“哦?”範德蒙德城裡,毫無疑問已經成功俘獲了全部人類的聖城主殿饒有興趣地舉起了一顆水晶球看向了前線傳回來的景象——
看到夏雲燁懷中抱著的琴之後,“主殿”終於明白過來了一樣,身體微微傾斜向了前方:“哈!有一條漏網之魚!”
“幾百年前的老東西也就罷了,那時候是我沒復生,現如今的我想要力壓你一個小崽子難道還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主殿......現在應該稱呼他為魔將閒閒地將水晶球在手中顛拋了兩下,並沒有立刻完成他的任務——上傳這段影像到千魔殿,而是露出來一個殘忍的笑容來,顯然,他是準備先虐 殺掉夏雲燁,然後再進行下一步工作。
於是原本音浪佔據了上風的夏雲燁一瞬間又感覺到那黑霧就彷彿是被加強了一般,更加兇猛地發起了反撲,這一次,它的目標就不再是場上的其他人,而是變更成為了夏雲燁了。
就像逗弄獵物一般,那黑霧就纏住夏雲燁之後並沒有立刻絞殺他,而是開始從他的四肢百骸入手攻擊最疼痛之處。
夏雲燁好不為之所動,仍然在雙手急速的撥動琴絃——嚴格來說,現在傳出去的已經不能再叫做音樂了,而更類似是一種對於特殊聲音的模仿,那聲音是夏雲燁在林逸晗問道心之時聽到的眾多音曲之中留下印象最深刻的一首。
現如今的夏雲燁再要求他想起回憶起曾經聯絡背誦的曲譜顯然是不可能的了,故而這段即興演奏,最突出的,也就是“隨心”二字。
而即使如此,黑霧也並不再像是之前那樣脆弱了,而是變得更加強硬。
感受到了及強大的壓力,夏雲燁也並沒有退縮,只是兇悍地瞪大了眼幾乎要脫離眼眶一般,死死地盯著那道終於玩累了想要結果他的朝著大腦而來的黑霧。
——!
在這最後時刻,還是醒過來了的天道扛下來了這一擊。
因為後半場已經基本淪為了夏雲燁和黑霧的戰爭,故而霍克在短暫的時間裡迅速組織起來了倖存者們躲到了較遠的位置——雖然依照黑霧的速度,找到他們,抓住他們,這段距離也不過就是幾個呼吸的事。
“夏先生......”芬妮滿臉痛苦,她的精神體現在失去了一條腿,也失去了一條尾巴,這讓她無比痛苦,但是身為城邦副手的她卻只能強忍傷痛道:“這......原本是我們的戰爭,現在卻......”是夏先生在替他們受苦。
雖然這話說的太過於聖母,但是夏先生已經用他的人格魅力征服了這個城邦的絕大部分人,而這絕大部分人之中,又以樂團成員為甚,所以他們也都非常贊同而心痛地點頭。
【人類修士。】見天道竟是護著夏雲燁,黑霧先是嘿然一笑,緊接著就開口了【你可想好了,這並非你所生活的世界,但是你若執意與我們魔族作對,哪怕你回到了你的世界,來自魔族的追殺也將不會停止了!】
【識相的,就趕緊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