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樣子,也許真的不曾記得。
我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我可記得呢!”
“你記得就記得,無所謂。酒桌上誰還不說些沒心沒肺的話。”
此時的白落雪好像並不在乎。
“你說你想嫁給我。”
白落雪一激靈,立刻認真起來。
“我真說過?”
“當然!我記得清清楚楚。你還為我們規劃了未來,等旺園小區通水通電了,咱就去買傢俱。然後,雙方商量商量訂婚的事。結婚的那天,我們請來親朋好友大擺宴席,好好風光風光,讓他們見證我們的幸福時刻,讓我銘記你最美麗的一天。”
我一邊想象著美好的景象,一邊編排我頭腦中的故事。
白落雪聽得很入迷,嘴角自然不自然泛起微笑,她好像被我代入了我描繪的美好景象之中。
“可這事兒我還沒跟父母商量過,咱們是不是有點草率?”
她像是真相信了。我心中竊喜,不免激動起來。
“現在商量也不遲呀!你先商量商量,我啥時去你家,看望看望二位老人。我的父母你都見過了,你的父母我還沒見過呢,總得見一面讓他們先認可我吧。”
白落雪望著我笑了,笑得很詭異。
“我父母你還沒見過?”
“當然沒見過。這個你知道啊!你啥時候帶我去你家了?”
莫名其妙!她怎麼明知故問呢?
白落雪手指輕點。
“陳凌宇,一直以來我認為你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不僅踏實,更誠實。給我的感覺是可靠,放心。沒想到那些全是表象。你城府深的很啊!竟然趁我喝多了酒,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兒了,你騙我!騙我說想嫁給你。你覺得把我騙到手有意思嗎?那是真正的愛情嗎?那樣的婚姻會幸福嗎?”
字字誅心,句句責備,話說的狠,但她的表情卻令人玩味。一時間我真猜不透,我更猜不透的是她怎麼可能知道我在編瞎話。
“你不是喝多了嗎?不記得我們說過的話了,我記著呢。說過的話要承認。誠實是一個人的美德,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即便你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也要誠實。”
我倒打一耙,就是她有所察覺,我也要把那些瞎話作實,這個對我們兩個人的關係至關重要,此時我不能鬆口。
“我是喝多了,咱們兩個到底說過什麼話我真不記得了,這些我都承認。我怎麼就不誠實了呢?是你在編故事。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對於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權當你沒說過,對你的美好印象還停留在吃飯之前,這可以了吧?我已經做了很大讓步,你不可再得寸進尺。”
聽話聽音兒,她像是識破了我的騙局,不讓我再胡說八道下去,言外之意我還是以前的我,我們兩個的關係從來都沒有發生過變化。
我豈肯甘心,今天讓她信了我說的話,我們兩個的關係就會發生質的變化,值得一搏。
我開始裝可憐,嘆了口氣。
“女人心海底針,真讓人難猜透啊!說過了都不承認,真拿你沒辦法。”
也許是我裝的不太像,白落雪又笑。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我真不想揭穿你,怕傷你的心。你既然這麼執著自己想象的故事,我就告訴你真相,讓你明白我怎麼知道你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