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聰瞬間回神,埋頭苦幹,家裡有個熟悉的老孃管著就夠了。
取個媳婦兒,讓不熟悉的媳婦兒管,那不更糟心?
老孃怒哼一聲,不善地看了眼爺倆,就像是那冰冷無情的監工一樣,榨取他們的勞動力。
只是三十好幾的老孃,因為勞作的關係,如同四五十的婦人一樣,歲月和勞苦,在她身上留下深深的印記。
原本按照常理來說,農裡鄉下,一家老小都不會少。
可是在這個王家坳裡,有著一個莫名神秘的現象和一個綿延不知道多久的傳統。
每一個家庭,都只會生出來一個孩子,之後不管是你努力也好,不努力也罷,都不會生出第二個。
等到孩子取了媳婦兒,就會被攆出去獨立門戶,全靠自己勞作。
至於父母,還有一把子力氣的時候就繼續獨立生活,等到老的沒力氣,就會被整個王家坳供養,直到老人們一個個自然離去。
或許是因為王家坳莫名的神秘現象,又或許是這個古老的傳統,整個王家坳還從來沒發生過鄉里鄉親吵紅了臉的情況。
即便是出了什麼矛盾,也會很快解決和好,然後再次相見,都是親近的笑容,絲毫看不出之前的矛盾傷了感情。
不過這些也就王小聰還有幾分餘力的時候瞎想一通,隨著日照逐漸變大,鈍刀割草帶來的力氣迅速枯竭,一滴滴豆大的汗珠從王小聰額頭上滾落。
鹹溼的汗水滲透進眼睛裡,酸澀火辣,十分難受。
兩條手臂在某些活葉雜草切割下,出現道道血痕。
兩隻手掌也開始逐漸摩擦,浮現出一個個小泡,每一次用力都是一次痛苦的煎熬。
也就王小聰還小,十四五歲,也是最近才跟著父母開始更加劇烈的勞作,之前的任務還是比較輕鬆的,所以手上的老繭還沒有徹底成型,否則肯定不至於這麼痛苦。
當然,這誰都是從痛苦走過來的,王小聰自然也避免不了這一點。
所以往常王小聰最羨慕,也是最心疼的就是父母那雙長滿老繭的手掌,幹什麼都是麻利的很。
王爸悄悄靠近王小聰,瞄了瞄王小聰手上的小泡,有些心疼道:“實在不行就休息一下,你娘也就嘴上說說,慢慢來就行。”
老爹面容黃瘦,臉上既有老農的憨厚,又帶著些許油滑。
不過也好在是這股油滑,讓他在老孃手下活了下來,否則夫妻倆恐怕得天天搏鬥一場,也就沒現在看起來還比較和睦的一家了。
老爹一邊嘀咕,一邊手上動作也是麻利進行,絲毫沒有耽擱。
而老孃似是聽見了,又似是裝聽不見,默默地割著野草。
王小聰露出純淨的憨笑,“爹不用擔心,過會兒就適應了,還是趕緊割吧,多個人多把力氣,也好在下午的辣陽下少受點苦。”
王爸嘆了口氣,看著王小聰不時皺起的眉頭,心疼之下,默默加快了動作,趕緊弄完,這小子就少受點傷。
太陽漸高,溫度也開始迅速攀升,密集的豆大汗珠流的更是歡快了,一雙眼睛和掛著血痕的手,手臂,都是火辣辣的疼。
不過農裡鄉下的孩子和大人,對這種事情早就適應了,有足夠的耐力堅持下去。
時值正午,在一家三口的努力下,竟是提前完成了割野草任務,也就下午不用再來了,可以找一點輕鬆一些的勞作熬過下午的辣陽。
迴歸的路上,王小聰腦子裡叮的一聲。
“叮,系統已繫結……”
王小聰愣了一下,撓撓頭,又搖搖頭,眼中帶著些許迷茫,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般,老實跟在父母身後,準備回去吃午餐,然後睡一會兒,便是準備下午的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