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左側是兩間屋子,一間是王小聰的,七八平米左右,剛好蹲下王小聰一個人。
另一間是雜物房,堆積一些農具雜物什麼的。
在右側只有一間房,是王爸王媽的房間,比王小聰的房間稍大一些,卻也就多出個兩平米左右。
在堂屋右側的拐角,通向小小的廚房,一家三口的伙食,就全指望從那裡端出來來呢。
此刻堂屋的中間,一張粗木泛黑的四方小桌,表面微微有些凹凸不平,四邊上還不時有個小小的豁口,但好在並無太大影響。
三條粗製長木凳,坐落在臨近門外的另外三個方向。
木凳坐起來有些硌屁股,不時還會搖晃幾下,或者四腳高低不一,或者用了太久,榫頭和榫槽變得鬆弛。
不過王小聰早已適應,這不算什麼大事。
飯食很是豐盛,似乎是考慮到今天的任務有些繁重,老孃很是周到的在除了日常早餐供應的老鹹菜和稀飯,還加了幾片泛著淡淡油光,色澤暗沉的老鹹肉,看著都令人有種食慾大增的快感。
王小聰和老父親對視一眼,都是露出欣慰之色,老孃/媳婦兒考慮的真周到啊,連鎮家之寶都給拿出來了。
看了今天不多賣幾把力氣,都對不起她的良苦用心。
王媽目光不善地瞪了爺倆一眼,沒好氣道:“趕緊吃!你就說這一家上下沒我行嗎?一對好吃懶做的爺倆,沒我遲早不是餓死,就是睡死!”
爺倆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開始埋頭乾飯。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招惹這位掌管家政大權的太上皇,否則說不定人家狠心扔下的幾塊肉就給收回去,到時爺倆都得傻眼。
這可不是開玩笑,不是沒有過先例,響起曾經那件事,直到現在爺倆都在默默流淚。
老老實實吃完飯,老孃收拾碗筷桌子,老爹走進雜物間,把要用的農具拿出來。
三把老舊的鐮刀,即便是時常打磨,鋒刃也是十分鈍了,可是沒那多餘的錢糧去換新的,也就只能將就著用。
兩大一小的揹簍,還算看的過去,家裡後山就有現成的竹子,用壞了,可以用隨時修理,或者重新編造一個。
在揹簍裡還各自扔著一頂草帽,這是避免太陽一大,可以用來遮遮陽。
等收拾好一切,迎著逐漸稀薄的霧氣,一家三口踏著草鞋,穿著麻布短衫朝目的地走去。
這幾天天氣好,泥土小道不至於泥濘不堪,很是順利和輕鬆地就到達豆苗和野草叢生的豆田。
這也是天氣太好的鍋,作物生長快,這野草也毫不示弱,不勤快清理一些,要不了多長時日,就是一副“草盛豆苗稀”的歡快景象。
野草把作物的營養全佔了去,最後主人家只能欲哭無淚,付出的辛勞全打進拋灑。
豆田距離泥草小家並不算太遠,只是位置要稍微高一些。
在這裡,王小聰能透過已經只剩下三三兩兩尚且頑固堅持的霧絲,看見那個簡陋,卻是庇護著他們一家免受風雨的屋子。
一股滿足和溫馨頓時擠滿了心房。
老爹用胳膊肘蹭了王小聰幾下,給有些愣神的王小聰打了好幾個眼神。
王小聰楞楞地看著老爹,帶著疑惑之色。
老爹露出自求多福的眼神,開始埋頭割草。
與此同時,老孃渾厚的大嗓門像是穿破九霄一般,如同悶雷在王小聰耳邊炸響,腦子嗡嗡嗡地顫鳴。
“王小聰————”
“老孃讓你來不是叫你愣神的!趕緊幹活兒,要不然就去取個媳婦兒回來,我讓你媳婦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