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絨絨咬牙,額上青筋凸起。她又想起前世的事了。
那個白袍神官頻頻出錯,連姜杉的記憶都沒清乾淨,導致她腦中偶爾會出現姜杉的記憶。前世的姜杉和姜絨絨性格差異巨大,讓每次她憶起前世都像在觀看別人的人生。
坑姜絨絨的男主神是狗,他給的系統也狗的很。
說什麼精準避雷狗血套路,時時修正主線劇情,結果只有個監測提醒功能。最坑爹的是被天命男主們關注的時候還會減少生命值!完美詮釋放什麼是“不平凡就會死”!
多年來為了活命,姜絨絨一直與主線劇情作對,貫徹平凡人設。在系統提醒(威脅)下,扮醜逼退了企圖拐走她當童養媳的董事長夫人,報警抓走在她家後院受傷歇腳的冷麵殺手;撿到支票踩一腳,碰見惡少放狗咬;閉門讀書不問花花世界,素面朝天無心滾滾紅塵。
秉承著不作妖不出頭,不裝白蓮不假聖母的原則,姜絨絨成功從眾多天命男主惡毒女配的包圍圈中逃出生天。
她的成功,靠的難道是那狗系統虛情假意的提醒嗎?不,是她智慧的策略和法律的幫扶。
來到警察局門口,姜絨絨捏了捏略顯空蕩的錢包,希望法律可以原諒她這個貧窮的普通人。
“您好,我剛才打110。說我撿到了一個錢包。”
說著她放下一個黑色錢包,不提它那一絲絲絨質感和鱷魚的骨性,光那看起來極其高貴的外表就知道價值不菲。
面前的警察阿姨抬頭,姜絨絨對著她笑了笑,眉梢眼角一下子生動起來,靈動如水。她今天穿了件深藍條紋襯衫、淺咖色短褲,利落地梳著高馬尾,清爽的普通學生打扮。
上了年紀的人愛看面相,姜絨絨是冷白皮,圓眼單眼皮,高鼻樑,面相清冷了點。阿姨大概看在她“拾金不昧”的份上還加了點印象分,溫和耐心的給她登記。
“小姑娘上大學了嗎?”
姜絨絨點頭:“嗯,馬上了。在等錄取結果。”
“那恭喜啊,報的哪裡的大學啊?本地的嗎……誒誒,聯絡方式也要填的。”
姜絨絨抬臉笑了笑,“嗯,我知道。”
突然,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叮,警告:新角色登場,檢測到支線劇情。”
她不動聲色熟練地寫下一串數字,最後合上筆帽,習慣性的轉了一圈筆。
一抬眼,對面的警察阿姨身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小姐姐,一身黑色套裙,背了個經典的LV包包,明顯的職場穿搭。她嬌滴滴瞥了一眼姜絨絨,精緻的眉眼閃過三分輕蔑。
遲鈍如姜絨絨,都感受到了這突如其來的敵意。
真是莫名其妙,姜絨絨暗自腹誹。難道是著名的冒領劇情?女主拾金不昧,卻被女二冒領功勞。男主自此對女二刮目相看,並且誤會女主,展開一系列虐心虐身的狗血劇情……
姜絨絨偷偷撇撇嘴。那你去找那個霸總吧,他要是問你裡面的錢去哪了,可別再來找我。
想到這,姜絨絨轉身走出警察局。時間不知不覺溜走,一輪紅日沉沉向西邊墜去。她拿出藏藍色鴨舌帽帶上,踩著夜市的燒烤味走進了黃昏。
夜色悄無聲息的降臨,商業街上人流如織,叫賣與嬉鬧訴說著有聲的繁華。霓虹燈在各色建築上閃爍不定,耀人眼目。
高處,林立的高樓巍峨而壯觀,整齊有序的聳立在璀璨夜色裡。
景盛集團大廈,頂樓燈火如晝。加班的總裁特助趙霖掛掉前臺電話後,若有所思。
“什麼事。”
男人清冷的聲音傳來,趙霖不敢怠慢,走到男人身邊,低頭恭敬的說:“您的錢包找到了。”
“哦,又是警察局聯絡的嗎?”男人俯身處理檔案,聲音裡好像帶著笑意,面上卻毫無波瀾。
他放下手中的鋼筆,站了起來。轉身面向巨大的落地窗,腳下不夜城燈火綿延至夜色盡頭,萬千錢權繁華落盡眼底。景渝年神色寡淡,可沉靜的黑眸裡蘊含著鋒銳,藏不住的壓迫感勃勃愈發。
終究是還年輕。
趙霖也是年輕人,比景渝年還小。他嬉笑著,並不怕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哥們。
“是一位自稱宋妙妙的小姐送來的,說裡面有我們公司的發票,所以來前臺打聽有沒有員工丟錢包。前臺員工認識您的東西,打過來電話問問。”
景渝年知道身後的趙霖天天著急下班,可他就是靜靜地站著,不說話。
他為人謹慎細緻,再加上衣食住行都有管家女傭等人操持,從小到大幾乎沒丟過什麼東西。
但這兩個月來,景渝年已經丟了兩個頂奢錢包一把萊斯勞斯幻影車鑰匙。前幾次都是警察不久就主動聯絡,有現金的包裡丟了現金,沒現金的包裡放了張寫著窮鬼的紙條……
現在的的小偷都這麼沒見識?他手工定製的頂級鱷魚皮包看起來還不值那隨手放的兩百塊錢現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