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看著沈雲舒因紮起單馬尾而露出的脖頸,李想吐出了藏在內心中的一個疑問:
“沈雲舒,為什麼你一直帶著這個梅花項圈呢?”
沈雲舒的腳步停了下來,她的臉色有些緊繃,這使得氣氛也突然變得有些僵硬。
察覺到問題的李想立刻表示:
“抱歉,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你就當我什麼都沒問……”
沈雲舒轉過身來,淺笑著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說“沒關係”。
而後,沈雲舒抬起雙手伸至頸後,在李想面前接下了自己脖頸上項圈的紐扣。
當繡著梅花的項圈被解下後,李想看到的,是刻在沈雲舒雪白脖頸上的一道猙獰的傷疤。
接近午間十點的路上,已經有不少行人在道路上來往,李想下意識地抬起手,擋住了沈雲舒脖子上的疤痕。
等到沈雲舒再次帶上項圈後,李想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因為脖子上的傷,所以才不能說話嗎?”
可能是因為過去有人詢問過沈雲舒這個問題,沈雲舒拿出便籤本,翻開以前的某一頁:
/車禍,聲帶嚴重受損/
“原來是這樣……”
李想輕輕嘆了一口氣。
兩人就這麼一路無言,回到了李想的有家小店。
李想開啟了店門,把門把手上的吊牌翻了個面,將“歡迎光臨”四個字朝向外頭,店內的燈光也都悉數開啟。
李想為開店做著準備,而沈雲舒在換好衣服後,卻無所事事了起來。
猶豫再三,沈雲舒走到了吧檯前,舉起她的小本子:
/店長,我該做些什麼?/
李想抬起頭,看了一眼沈雲舒在本子上寫的字,咧開了嘴:
“沈小姐,難道你忘了我邀請你的時候和你說過的話嗎?現在店裡沒有人,你的工作……”
手上拿著瓷杯和玻璃酒杯的李想空不出手,向著角落裡立式鋼琴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喏,去練琴吧,只要適合咖啡館氛圍的曲子你自己選就可以。如果盲彈不習慣的話,休息的時候我去書店給你買一本琴譜。”
沈雲舒連忙擺了擺手,在小本本上寫下一行字:
“不需要店主你再破費了,琴譜我自己有記的!”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沈雲舒從自己的吉他盒裡翻出了之前畫著長城曲琴譜的大筆記本,拿到李想面前,翻到了前面幾頁。
果然,本子上以清秀的筆跡畫滿了五線譜。
李想笑了:
“知道了,那你去吧。能不能有客人上門,就看你的了。”
李想半開玩笑的話,似乎被沈雲舒當了真,在聽完李想這句話後,沈雲舒三步並兩步快步來到鋼琴前坐下,一臉嚴肅地挑起了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