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綺禮的突然發難,的確打了衛宮切嗣一個措手不及。
緊張焦慮狀態的衛宮切嗣不由自主地連續吸掉了半包煙,才重新整理好情緒。
正當衛宮切嗣打算著手調查言峰綺禮可能藏身的位置時,一隻古怪的貓頭鷹降落在了愛因茲貝倫城堡內,衛宮切嗣的面前。
“使魔?”
這隻貓頭鷹的狀態與正常的野生貓頭鷹完全不同,身上帶有完全不加掩飾的魔術的痕跡。衛宮切嗣一眼就看出了這並不是單純的貓頭鷹,而是被某個魔術師所使役的使魔。
而這隻貓頭鷹外形的使魔爪子上,綁著一個棕色的皮製小筒。
衛宮切嗣小心地從貓頭鷹使魔的足上將小筒拆下。
開啟小筒的蓋子,裡面果然如預料的那樣盛裝著一個裹捲成小桿狀的紙張。
究竟是誰會在如此緊張的時刻“飛鴿傳書”?
展開紙條,紙條上的內容讓衛宮切嗣瞳孔一縮:
“衛宮切嗣先生,您的妻子現在正在我們這裡。若是想要解救她,請於今夜八點來到冬木市教堂。
注:教堂周圍密佈監視裝置以及警報裝置,請務必獨自前來。”
言簡意賅的簡訊件,落款則是衛宮切嗣在這次聖盃戰爭中最為忌憚的人——言峰綺禮。
衛宮切嗣抬起頭,看向因狀況有變而沒有離開的趙雲:
“我應該照做嗎?berserker?”
趙雲點了點頭:“言峰綺禮現在手中有人質,那麼主動權就把握在他的手裡。正如綁架案的犯人挾持人質逼迫警察接受條件,為了避免撕票,只能按照對方所說的行動,至少是表面上必須這麼做。當然,如果不在乎被抓走的人的安危,那就不需要在乎對方給出的資訊。”
“Berserker!那可是人命啊!還是如此親近的親人,怎麼能夠如此輕易地就放棄?”
對於趙雲的話,saber完全無法認同。
為了防備Berserker可能的背叛,衛宮切嗣將同樣具有從者身份能夠制衡趙雲戰鬥力的saber留在了自己身邊。
沒想到這為了避免意外狀況的決策,竟然間接導致愛麗斯菲爾被言峰綺禮所抓。saber此時正陷於深深的自責中。而對於趙雲將人命置之度外的冰冷態度,saber憤怒地表示反對。
“騎士王請不要如此激動。現在僅僅是在討論之後應該如何應對。冷靜客觀地分析問題才能找到正確的答案。”
……
趙雲與saber之間的辯駁衛宮切嗣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理智與感性在衛宮切嗣的心中交戰。
從獲取聖盃戰爭最終勝利的角度來說,愛麗斯菲爾雖然一直扮演著saber明面上御主的角色,但愛麗絲菲爾的實際作用並不大,現在已經成為盟友關係的Berserker暫且不提,言峰綺禮原本的從者是Assassin,還是能夠分出數十個分身的特殊英靈,在情報戰方面得天獨厚,讓愛麗斯菲爾偽裝成saber御主的這個計策,恐怕早就暴露了吧。
而除去表面的“御主”這一身份,愛麗斯菲爾不過是一個能夠使用愛因茲貝倫家魔術的人造人而已,即使被言峰綺禮抓走,也並不影響他們這一方的戰力。
而且,由於愛麗斯菲爾是作為小聖盃而製作出來的人造人,隨著昨夜三名英靈接連退場,作為小聖盃的愛麗斯菲爾承受了巨大的負擔,從昨夜開始,已經幾乎無法靠自己的力量行動,只能靜靜地躺在新的據點中。衛宮切嗣不得不安排重傷初愈的久宇舞彌作為愛麗絲菲爾的保鏢,愛麗斯菲爾被擄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精簡了人員,解放了戰力。
只要將愛麗斯菲爾視作已經死亡,言峰綺禮抓走愛麗斯菲爾對衛宮切嗣而言甚至算不上什麼困境。
然而,冰冷的理性之下,衛宮切嗣滾燙的血液卻大聲地提出異議。
雖然身為冷酷的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知道自己應該永遠保持絕對理性,引領自己走上這一條路的師傅也多次提醒自己要拋棄感情。
但他還是做不到。
在雙手沾滿鮮血,做著世界上最為殘酷現實的工作的同時,在感情上,衛宮切嗣又太過接近一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