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擋風玻璃裡,莫墨順著溫宏海顫抖的手指望向藥店門口。
肩膀忽的被鄭天雲拍了一下,他目光鎖定前方,湊上來在莫墨耳邊低語,
“看這樣子,難不成又是那種狗?”
坐在副駕駛座的莫墨沒回他話,只是死死盯著不遠處的那條黑狗,心裡卻在默默祈禱著這玩意一會兒腦子千萬別突然分裂開。
那條黑犬從屍體上撕咬下一塊腐肉,仰頭吞嚥下去,臉上似乎露出種享受的神情。
猩紅的舌頭伸出,舔了舔自己嘴角,詭異的眼神開始向越野車的方向瞟去。
然後,它就裂開了。
“跑!不對,開車!”
鄭天雲在後排狂拍駕駛位上的溫宏海,“這東西會咬人的。”
溫宏海已經被狗奇怪的舉動看愣了。
當他恐懼地看清這條狗在吃腐屍的時候,又被鄭天雲過激的行為搞懵了,一下子居然沒反應過來去踩油門。
“老鄭,快關窗,”莫墨從車底抽出一把小刀,“它撞不開SUV。”
砰的一聲,喪屍黑犬已經跳上了汽車前蓋。
它趴在前蓋上不斷碎裂著自己的頭顱,血口化成的肉蟲在玻璃上到處試探從哪裡可以鑽入。
粘稠的屍血從腦中流下淋到玻璃上,還用自己的利爪不停塗抹。
很快幾人的視覺裡除了逐漸模糊的黑影就只剩下血紅一片。
SUV四周的車窗已經關嚴實了,肉蟲只能在車子外面蠕動。
它們好像想完全包裹住車身,猶如張開一張血盆大口就想把這輛車整個吞噬掉一般。
溫宏海的嘴唇不停地哆嗦,看見車外可怕的場景,已經快被嚇尿了,莫墨從血跡縫隙處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喪屍狗。
突然,一滴腥臭的水從頭頂上滴落下來,慢慢滑落到溫宏海的脖頸。
他慌忙用手一摸,差點沒嚇得背過氣去,那哪裡是水啊,分明就是車外的屍血,是肉蟲上滲出的血液。
“糟了。”
看著車頂並沒有關嚴實的天窗,這應該是鄭天雲用完望遠鏡留下的。
一個要糟糕的念頭忽然從莫墨心底冒出來。
可是已經太遲了。
他還沒來得及去關窗,幾根細小的肉蟲就從天窗縫裡鑽了進來,那股臭氣熏天的氣味立馬在車裡彌散開來。
那幾根肉蟲沒有伸下來,它們反向延伸剛觸碰到天窗反面,就猛然發力,似乎是想把整個窗子都掀開掉。
天窗開始劇烈抖動,發出嘎嘎嘎的碎裂聲。
玻璃與車頂的縫隙處,甚至都能看清那髒東西腐爛撕裂的狗臉,正在那裡舔著嘴角獰笑。
莫墨操起小刀就將那幾根肉蟲給割斷了,隨即就聽見天窗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
緊接著,就響起爪子拍打車頂的聲響,外面那東西已經徹底抓狂了。
後面兩個女生掏出小刀,死死握在手心。
那條狗太可怕了,她們幾乎沒有勇氣上前幫忙,只是手上拿著金屬器械,來給自己一點可憐的安全感。
幾段肉蟲掉落到車底上還在不停抽動,鄭天雲也來不及去處理。
上前用鐵棍用力抵住想鑽進來的狗頭,然後往上一撐,莫墨這才得以把天窗合上。
“老溫,你特孃的快開車!”
鄭天雲在後面竭力大吼,他使勁拍打著駕駛座,“再這麼下去我們都得死!”
聽見後面的吼聲,溫宏海這才慢慢清醒過來。
沒顧及自己身上濃稠的血液,溫宏海開始手忙腳亂地掛檔踩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