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碼頭找到了薛麻子,薛麻子聽了他們的經歷,感到很後悔,道:“要知道就不推薦你們去登州了,大不了在碼頭幹苦力,搬運貨物上下船,也比這強多了。”
林海連忙道:“薛兄弟也是一片好心,哪裡知道這大興還有這麼個毒妃呢,此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們幾個就先聽薛兄弟的,在碼頭乾乾苦力,等攢點錢再找其他的活計。”
薛麻子道:“那你們等等,我馬上要收工了,一會兒先帶你們回家,休息一晚,明天再出來找苦力的活計。”
林海連忙應諾,幾人就在碼頭邊隨便找塊空地,就坐了下來,薛麻子接著巡邏去了。
片刻,一名紅衣少女走了過來,滿臉的興奮之色,看到地上的林海,連忙走了過來,道:“哥,你們怎麼回來了?”
這女子正是林海的妹妹,名字土得掉渣,居然就叫林妹。
古代重男輕女的思想嚴重,很多人家生了女兒不高興,就隨便取個名字,能取得這麼土的也算一朵奇葩了。
“別提了,登州的活計我們幾個幹不了,林妹,你怎麼這個時候來碼頭?”
林海垂頭喪氣的道。
女子又恢復了剛剛的興奮模樣,道:“我找到活計了,在剛開的一個大店裡做低等婢女,月餉一兩半,今天剛錄用,就發了兩套新衣服!”
眾人聽得一驚,齊聲驚歎。
“這麼高?這店是幹什麼的?還有,你在裡面做什麼事?”
林海居然擔心妹妹去的地方不正經,她一個小姑娘,做個最低等的婢女,月餉都這麼高,可想而知,這個店裡的其他夥計肯定更高,可別去了青樓之類的風月場所。
女子連忙道:“你們別想歪了,那可是正經的大店,叫大興期貨交易所,我也不知道是幹啥的,我在裡面,就負責打掃而已。”
眾人都是滿臉懵,他們從未聽說過有這種名字的店。
“到底是做什麼的店啊?”
林海有點急了,別真是風月場所,那可不行,於是連忙追問。
林妹想了半天,道:“聽掌櫃的說,好像是給有錢人談生意的地方,好像是做交易,我也搞不懂。”
林海聽了更急,心道,有錢人談生意的地方,不是青樓就是高檔的酒家,多半都伴有風月交易,於是站了起來,道:“裡面是不是很多漂亮姑娘?”
林妹連忙點頭,道:“哥,你怎麼知道的?”
林海氣極,冷哼一聲,道:“哥不許你去那種地方做事,肯定不是正經地方!”
林妹滿臉驚訝,道:“哥,你在想什麼啊,人家門口都有一整隊的水師士兵站崗,人人揹著火槍,站得跟個木頭似的,裡面的大堂寬敞的跟碼頭的廣場一般,一眼過去,整個大堂一點隱秘的空間都沒有,怎麼可能不是正經地方!”
眾人聽得倒吸一口涼氣,居然還有這種奇怪的店鋪,門口還有士兵站崗,而且是一整隊!
他們在碼頭見過的唯一有士兵站崗的店鋪是大興錢莊,但也僅僅只有兩名士兵守門而已,妹妹說的可是有一整隊士兵。
“那到底有多少士兵呢?”
一人好奇的問。
林妹扳起手指頭開始算,道:“大概有五六十個吧!”
眾人驚愕不已,感覺更像一座軍事重地,而不是店鋪,自然絕無可能是風月場所了,自古以來,也沒見過風月場所會有士兵看守的。
青樓荒淫,士兵嚴肅,兩者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沒有哪個當權者敢出動軍隊去守護風月場所,因為再無恥的人,既然能當權,最基本的底線,還是要點臉的。
過了不久,薛麻子就收工回來了,還給林海等人帶了好訊息,給他們聯絡好了船家,明天就可以過來開工做搬運,待遇也還不錯。
一群人歡天喜地的回到了薛麻子租的房子。
那是一間不大的舊院子,離碼頭也不遠,房子的主人是當地的一個自耕農,他們這一年多以來,因為楊鑫降低了賦稅,沒有之前的苛捐雜稅,威海又發展迅速,當地人很多靠著碼頭做點小買賣,都發了小財,在新城買了新宅,原來的老房子就拿來出租,這附近一片都是這樣的,基本絕大部分的宅院都是租給了薛麻子這樣的外地人。
院子是四個外地人合租的,一年的租金是二兩,其中有兩個是福建老鄉,還有兩個是山東逃過來的流民,他們來到大興最早,已經快一年,最開始連房子也捨不得租,基本就是露宿街頭,吃的有大興提供,只等幹了兩月,拿了工錢,兩人才合租了這個院子,後來為了省錢,又擠一擠,在空地出加蓋了一間泥土房,出租給薛麻子兩人,這樣的租金完全承受得起。
只是薛麻子就一間房,之前都是讓給了林妹住,自己跟工友擠,突然來了這麼多人,大家只能湊合著打地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