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渭除了右肩以外,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擦傷。
基本都是她在拖他的過程中磕碰的。
沾了水,想必格外疼。
此刻,秦以渭的眉頭已經緊皺在一起,臉色也白了幾分。
他擰眉,極力壓制著自己的疼痛,啞聲開口,“我的衣服都在樓上的行李箱裡,你去拿下來。”
“好。”
季司溫拿了箱子下樓,開啟,挑了一條寬鬆一點的睡褲。
“不穿這個,”秦以渭的臉色有點不自然,道,“給我換一條。”
他怎麼好意思在季司溫的面前穿如此寬鬆的褲子!
“就這個吧,”季司溫卻道,“那些褲子太緊了,不利於你活動和傷口恢復。”
她道:“秦總,我別過頭去,你自己換?還是我幫你?”
秦以渭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眼神裡的意思卻很明顯。
——你說呢?
季司溫認命一般嘆氣。
算了。
她心想。
反正該看的,四年前也都看過了。
還摸過了。
再說了,秦以渭這個身材,她也不吃虧。
秦以渭這個上衣已經破了,她乾脆就拿剪刀直接剪掉,然後幫他換了一件。
他右肩的傷口觸目驚心,還有點隱隱往外滲血。
她順便幫他換了藥。
但是要給他換褲子,她卻有點猶豫。
身為醫生,其實大多數的肉體在她看來,都和一灘肉沒什麼區別。
但是秦以渭……
畢竟是她二十幾年來,唯一的男人。
她忍不住看了秦以渭一眼。
見他神色如常,她便也作出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
心跳雖然異常快,但面上卻一派雲淡風輕。
她蹲下來,幫他解開釦子。
手指一不小心碰到,觸電一樣縮回去。
“那個……”她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道,“要不褲子也剪了吧,秦總,我看你腿上有不少的傷口,如果強行拽下來的話恐怕會疼,要是扯到你肩膀上的傷口就更不好了。”
秦以渭沒說話。
她拿來剪刀,開始剪起他的褲子。
這牌子她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