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悽慘一笑,將手覆在君不見的肩膀上,“你到底是誰?”
君不見沒有回答他,反倒在容斷面前,一口一口的將手裡的心臟吃了下去。那滿臉的血汙讓他的邪魅達到頂峰。
面前的人早已沒了呼吸,只是臉上依然僵硬著一抹笑容,君不見推到他,從他身上跨過,輕飄飄丟下一句:“笑得真醜。”
兩人鬧出的動靜很大,等君不見收回控制祭臺的怨氣,臺下已經佈滿了刀鋸案的所有鬼差。
他掃視一圈,發現在玄石圓柱後面,發現了一位老熟人。
許渾思考人生的時候,不小心從容府轉了出來,剛好他也不想回去,便在容府周圍漫無目的地逛一逛。
剛好遇上了刀鋸案的巡邏,不由分說地想把他抓起來。許渾當然不會束手就擒,雙方就這麼僵持不下,直到容斷出現。
容斷一見到許渾,便聞到他身上有容棲棲的味道,使了一點小手段,用禁鬼咒將許渾控制住,打算交給容棲棲。
卻沒想到祭臺那邊怨氣四溢,只好讓集結所有鬼差守住刀鋸案各個關口,容斷自己則親自上祭臺。
看守許渾的鬼差也要去守關口,於是他就這麼被帶過來了。
許渾見君不見從祭臺上走下來,全身自覺進入備戰狀態,“怎麼是你?”
他又看向君不見身後,並沒瞧見那位判官的身影,便猜到那人已經身首異處了。
君不見剛得了容斷的怨氣流,只需捻一個定身決,在場的鬼差都被定住,包括許渾。
君不見心裡有一個計劃慢慢成型,上下打量許渾,“算你運氣好,遇上我。”
許渾暈倒的前一秒,他心裡還在怒罵君不見:“粉毛怪,碰到你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君不見將許渾搬到祭臺上,此時他的眼睛已經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深深看了已經化成一灘水的容斷。
君不見的心突然狠狠抽動了一下,他苦笑一聲,將臺下的鬼差的頭全部削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裡。
容棲棲帶閻羅殿的鬼差趕到這裡時,從前壁壘森嚴的刀鋸案,此刻卻是一個屠宰場。數百名鬼差身首分離,一個頭挨著一個頭,都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
容棲棲細長的雙眸帶著銳氣,在見到這副場景後,她嘴角向下壓,臉上似乎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她盡力保持冷靜,命令手下的鬼差道:“清理。”
鬼差做事速度很快,那些頭與身體分門別類地放在兩旁,為容棲棲空出了一條通向祭臺的路。
祭臺上,除了未乾的水印,就只剩下一個人。
容棲棲讓鬼差將許渾帶走後,一個人坐在水漬旁,用手指圍著水漬勾勒一圈,良久,幾滴淚點滴在顏色越來越淡的水漬上。
諾大的刀鋸案僅剩祭臺上一人,她的肩膀微微聳動,直到祭臺表面再無任何痕跡,那個人才起身離開。
“容棲棲!你最好解釋一下,刀鋸案為何會有外來者?”
面對閻王的怒火,容棲棲垂下眼簾,只是說道:“兇手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