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見此刻最大的煩惱就是,怎麼把這位話多的判官支開?
眼見著他們兩個快走過刀鋸案,君不見還在打暈他和回去躺著之間猶豫不決。
不遠處來了個鬼差,它看了君不見一眼,對容斷道:“稟告陳莫判官,有人擅自闖入刀鋸案,還請判官決斷。”
容斷皺眉,“你們連一個外來者都搞不定?抓起來便是。”
鬼差道:“此次外來者非人非鬼,能力在我等之上,下官只好派遣其他鬼差將他拖住。如果要拿下外來者,還需判官出手。”
容斷眉頭皺得更緊了,百年來,從未有過外來者侵入地獄十八層。
今天一來就來兩個,難道外來者與他這位新朋友有關聯?
容斷看了一眼鬼差,不好當著它的面訊問君不見,只好對君不見道:“抱歉,公務纏身。”
君不見巴不得容斷快走,“沒事沒事,公務要緊,我已經好多了,一個人可以回去。”
容斷抿了抿唇,扶著君不見的手鬆開之前,悄悄渡了一點怨氣給他,“小心。”
君不見感受著他體內的怨氣,望向容斷離開的背影,神色複雜莫測,深吸一口氣,那雙桃花眼又變回了玩世不恭的樣子。
等他們完全看不見後,君不見踏上祭臺。
他右手護心,左腿單膝跪地,閉上雙眼虔誠地默唸咒語,只見周圍狂風四起,紅沙飛揚。倒吊在石柱上的惡鬼嚎叫不斷。
在它們襠部之間的鐵鋸蠢蠢欲動。
君不見粉發飛揚,在他瞳仁完全變粉的最後一刻,道:“破!”
所有的鐵鋸“唰——”地一下往下墜,鋒利的鋸齒從惡鬼襠部割下去。鐵鋸與石柱摩擦出火花,刺耳尖銳的聲音與惡鬼的慘叫交相輝映。
就在鋸齒即將爆頭時,容斷闖入祭臺,拼勁全身的怨氣流阻止鋸齒繼續往下走。
君不見以非彼時的君不見了,隨著惡鬼的破魂,它們的怨氣源源不斷的向他湧來,雖然比不過之前,但他的力量已經遠超容斷之上。
君不見直起身,一雙粉眼亮且迷人,與他身遭的黑色怨氣有強烈的違和感,他望著拼盡全力的容斷,冷笑道:“你晚了一步。”
容斷嘴角溢位鮮血,“做了……就不……晚……”
他是判官,沒有後退與拒絕的餘地。
人是他放進來的,就由他親手解決!
容斷雙手往下壓,那些鋸齒也陡然將惡鬼全部劈成了兩半,那些怨氣流調轉方向,全部匯聚到容斷身上。
君不見到不著急本該到手的怨氣被搶,反而掀唇一笑,“搶了我的,就要加倍還回來。”
君不見手呈爪狀,在那些怨氣流進入容斷身體的那一刻,那隻利爪穿透了容斷的胸膛,一顆血淋淋的心臟被君不見扯出來。
容斷立在那裡,如果胸口不是有一個空蕩蕩的大洞,與平常的他沒有區別。
容斷看向君不見手裡的心臟,還有微弱的跳動,可他只能看見,卻再也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