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一蹦一跳地走去身後環抱住劉景濁,鎖喉一般。
劉景濁沒好氣道:「你……三十幾歲的人了,像話點兒。」
姜柚撇著
嘴,嘟囔道:「呵呵,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衣裳被燒光了,師父佔我便宜,我要告訴師孃。」
劉景濁權當沒聽到,卻趕忙推開了姜柚。
「初言啊?你怎麼來了?」
柳初言在別人面前可不會翻白眼,但此時她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就你劉景濁說話老氣橫秋,動不動就初言啊!元青啊!秋期啊!
她索性拱了拱手,故意抬高了聲音:「我遊歷到了中土,碰見了姜柚,順便來青椋山瞧瞧您老人家,您老人家身子骨可還硬朗?」
樹下一對師徒,一個憋著笑,一個黑著臉。
劉景濁也乾脆先不理會柳初言,而是對著裴廣崖,微笑道:「遊擊將軍了?不錯嘛!」
柳初言見狀,乾脆去找了蘇崮,有事請畫師幫忙。
裴廣崖臉上直髮燙,乾笑道:「殿下就別笑話我了,現在的景煬王朝,五品武將比狗還多,跟殿下當年的五品根本沒法兒相提並論。」
也是,劉景濁從軍那會兒,大將軍也才是三品而已,上下正從。
倒是沒什麼別的事情,只是劉景濁畢竟恢復了親王身份,琉璃州官員上任都要來拜會的。從前幾任刺史上任,劉景濁沒在,現如今既然在,就得上山拜會,武將也是一樣。
最後劉景濁說留下吃個便飯,裴廣崖卻搖了搖頭,說道:「一來是見過殿下,二來是見過恩公,完事兒還要回營裡,軍營就駐紮在青泥河下游,飛龍峽出口處。」
只不過,說道軍營駐紮之地,聲音明顯加重了些。
劉景濁也深深看了一眼裴廣崖,隨後笑道:「知道了。」
等到裴廣崖走後,姜柚就皺起了眉頭。
「我想揍他,這是什麼意思嘛?說是來見恩公,有一點兒見恩公的模樣不?拿話點誰呢?」
劉景濁淡淡然一句:「你覺得是你三叔安排的?」
姜柚使勁兒搖頭,「怎麼會?陛下恨不得師父當皇帝去呢,肯定是那個許經由!」
柳初言剛剛回來,順勢湊上來,又是恭恭敬敬一作揖,問道:「您老人家還沒回我呢,身子骨可硬朗?」
劉景濁氣笑道:「哪兒學來的?」
柳初言直起身子,「呵呵!」
劉景濁拍了拍姜柚,說道:「去後山見人,喊什麼知道不?」
姜柚大大咧咧邁步走開,「喊奶奶唄!」
不過走了幾步,她忽然回頭:「那……師父的外公我喊啥?太爺?師父的舅舅呢?」
劉景濁一陣頭大,親戚多了也不是好事兒,「愛咋咋地,實不行喊前輩也行。」
看著姜柚蹦蹦跳跳離去,柳初言眼中藏不住的羨慕。
回過頭,她走到樹下。樹冠之外是風雪一片白,樹下桌上,是紙上數行黑。
仔細一看,寫的居然是修煉心得?勞什子求真我?
柳初言咋舌道:「你這……在戍己樓寫戍防提要,在這兒寫修煉大典?」
劉景濁淡淡然一句:「你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沒這麼咋咋呼呼吧?」
女子心說也不看看我在誰跟前才這樣?
她忽然想到當年霍犬年支的招,於是從袖中翻找出來一塊石頭,遞給了劉景濁,說道:「撿到一塊兒好石頭,記得你不是喜歡刻閒章麼?幫個忙?」